「夫郎,我暈金子。」問荇作勢靠在他身上,悶悶道。
柳家今年極盡奢靡地大操大辦迎春宴,全都加起來給了醇香樓六十兩黃金。
而柳連鵲自己存的私房錢都有四十兩黃金,這些錢能買小几十畝最好的地,去盤十來間門面過得去的店鋪。
柳連鵲絲毫沒誇大其詞,若是問荇真喜歡玉佩,可以去買一串品相夠好的玉。
雖說當下國力強盛,據說京里對外使一個賞賜都是十兩金起步,但放眼漓縣周遭幾百里,還有幾個這歲數的青年能一下子拿出四十兩黃金?
還沒算上不能變成現錢的鋪子和田地,要是算上,數額只會更多。
「你也太厲害了,怎麼掙來這麼多銀子?」
柳連鵲猶豫了下,斟酌著字句:「十三四歲的時候做了些布匹和香料生意,結果那年運勢好,加上本錢比較足,所以掙了銀子。」
他這話是謙虛了,柳連鵲哪裡是靠運氣的人,恐怕在做生意前早都把行情研究過八百遍,才會謹慎地入局投錢。
問荇笑:「夫郎要是一直做生意,我真的要高攀不起了。」
「我其實不愛做生意,所以賺到錢就收手,往後邊給家裡管帳邊念書。」
給家裡管帳是母親給的期望,其實當年他願意去做生意,也是母親見到其他商人家的兒子十來歲掙錢,提過嘴希望家裡要有個能經商的小輩。
可柳連鵲掙了他的十倍百倍,柳夫人並沒因此過於感到高興,畢竟這些數目對於柳家也算不上大。
她希望能掙錢爭氣的,從來不是柳連鵲。
「他們有眼無珠。」問荇哼了聲。
「我的確擅長死記硬背,可真要做大生意還是得懂變通,所以……」
眼見著柳連鵲又要習慣性復盤自己的缺陷,問荇趕緊岔開話題。
「我要是有夫郎這麼厲害就好了。」他惆悵道,「也不至於我們現在住得屋子都不算自己的。」
提起此事,柳連鵲正色:「柳家已經把此處地契房契給了你,此屋現在自然歸屬於你。」
當時讓問荇入贅柳家,給他房契和地契本就是事先說好的一環,談不上他白占屋和地。
他又想了想,明白了問荇的意思:「你若是想要和他們斷得乾淨,現在也不急,我們分家時同柳家商談,少拿幾十兩銀,就夠這屋和地的價錢了。」
畢竟再怎麼說,這也是地處偏僻的陰宅鬼地,價格得打折扣,給柳家幾十兩是仁至義盡。
「好。」
有幾次柳家插手江安鎮,讓工匠強行上門的事在先,兩人都明白必須要和柳家斷乾淨,他們往後的生活才能夠安寧。
而這靠得不是給柳家錢掙面子,而是和柳家徹底分家。
兩人商量好,先不動錢莊裡得錢,最近把宅子尋人加固好,再把手上的現銀分開藏了。
給他們的時間不多,其餘的事,等到長生來了後再說。
是夜。
「柳少爺應當是體寒,氣血不足。」
黃參邊聽問荇描述柳連鵲的狀況,邊老神在在看著他的魂魄。
「我給你開個方子,你去藥鋪抓來先吃上幾天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