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平離得這麼近,打仗的時候好多人突然鬧了怪病,又死了好多的人。」
問荇不語。
昌平就在康瑞隔壁,也是個不大的鎮子,但據說比康瑞鎮要景氣些。
至於「怪病」,江安鎮的慈幼院也曾經鬧過,不知道兩邊遇著的是不是同種。
柳連鵲垂眸。
柳家似乎也遇著過莫名身子變差,最後鬱郁而死的下人,只是這些事柳家人刻意很少他插手,他只是粗略地知道些。
有聽問荇提起過,他難免不在意。
男鬼見他不說話,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忍不住哽咽起來。
「我兄弟就沒挺過去,多壯多結實的人,幾個晚上莫名其妙沒了,就沒了!」
他喘著粗氣,說不下去了。
「我們查到過有處地方也鬧病,許多康健的人突然間就死了。」
男鬼逐漸安靜下來,問荇終於出聲:「莫非是同種問題?」
「……哪有這麼巧的事。」
男鬼愣了愣,隨後惡狠狠瞪著眼,一副突然變聰明的模樣。
「我怎麼知道你們是不是騙我,才不會和你們說。」
問荇失語片刻。
這男鬼是全然沒意識到,他已經把能說的大半都說了。
但不清楚昌平當時鬧怪病的模樣,又不清楚男鬼怎麼知道魂魄肉身分離的事,他還要多問幾句。
他試探著問詢,可惜男鬼果然言出必行,油鹽不進。
問荇衝著柳連鵲輕輕搖頭。
這男鬼本就是粗人,現在夜色沉沉,他腦子愈發不清醒,得等到過幾日怨氣除的差不多,再來套他的話也不遲。
柳連鵲微微頷首,想要坐回原地,不再搭理沒憑沒據又咄咄逼人男鬼。
「你別走。」見到問荇要跟著坐下,男鬼神經兮兮大呼小叫,「萬一你們兩個就是壞東西,豈不是來害我們!」
他的聲音不大不小,但旁邊的小鬼們聽後,鮮少有鬼動搖,只是害怕了片刻。
似乎對男鬼的模樣習以為常。
「哎呀,虎子就是這熊樣。」
熟悉他的小鬼嘀咕著,要不是之前怨氣太重,他根本不會信虎子的邪被嚇著。
「見誰都要懷疑下,之前因為這事,差點傷到過路人。」
他們雖然都是鬼,但都不是壞鬼,自然不愛干肆意傷人的陰損事。
所以神神叨叨又喜怒不定的虎子一直都不合群,哪怕莫名被囚禁到此地的鬼很多,也很少有鬼願意靠近他。
「請慎言。」柳連鵲臉色徹底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