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問荇微微睜大眼,漂亮的臉上露出些不解,沒反應過來柳連鵲為何突然會轉到他很辛苦上。
「原本……你可以不必同他們關係如此僵硬。」
柳連鵲猶豫著開口。
如果問荇只是個普通的新落戶,依照他的性子早就和村里人打成一片了,壓根不會樹什麼敵。
可他認識問荇的時候,問荇因為纏在身上的傳聞已經和不少村人針鋒相對。
哪怕到了現在,問荇的風評也就是在獵戶和篾匠處好些,許多農戶不光忌憚他,還眼紅他能掙錢。
「我不覺得辛苦,而且是他們怕我,覺得我不吉利,我反正不怕他們。」
問荇無所謂地笑了笑:「被別人怕比被別人欺負和瞧不上好多了。」
至於交好,他也不必和所有人交好,這也未免太勞心勞力了。
「可要是沒遇到你,我怕是不知道死在哪個角落裡了。」
田間無人,他抓住袖下柳連鵲的手,另只手食指貼在自己的唇上,輕輕眨了眨眼。
「夫郎,我們過自己的日子,不用管其他人。」
問荇住得偏僻,路上也已經沒了行人,所以直到走回家裡,他們的手都沒分開。
「明日再去田裡,今天先偷個懶。」
問荇將行李一股腦擺在桌上,清心經從角落裡奔出,不停地在他腳邊轉悠。
黑狗抬頭看著柳連鵲,隨後搖晃尾巴的動作緩慢下來,乖乖挪得離他三米遠。
「汪。」
柳連鵲失笑,半蹲下身,伸出手去卻沒敢落在清心經身上。
這回不是怕它,是怕自己嚇著它。
「順著它的毛隨便摸都行,它不咬人。」
清心經順著問荇的話伏下頭,分明是威武的獵犬,卻乖巧無比。
修長的手指小心摸了摸狗身上的毛,有些粗糙,但順著脊背摸會漸漸變得光滑。
清心經哈著氣,尾巴漸漸搖得歡起來。
問荇折了根長在牆角的狗尾巴草,在狗鼻子前抖了抖。
清心經的眼睛順著狗尾巴草轉,鼻子不停往前拱,但問荇又突然收回手去,黑狗打了個噴嚏,眼神立刻變得哀怨,不住發出嗚嗚的聲音。
柳連鵲停住撫摸清心經的動作,緩緩看向和狗使壞心眼的問荇。
一柱香後。
清心經滿意地叼著布拼成的球,身前正放著那根狗尾巴草,眯著眼睛揣著爪曬起太陽。
「夫郎,它根本就是故意的。」
屋裡,問荇控訴著清心經:「它仗著你心軟,我給他縫了個布球他不玩,偏偏就盯上狗尾巴草。」
「你平時也沒少仗著我對你心軟,倒先告上狗的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