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歲大的家僕臉色驟變。
五色繩結一般系在哥兒手上,會隨著哥兒下葬。
少爺死的時候,手腕上正系了條五色繩結,他記得清清楚楚。
而那條繩結與這條是一般模樣,也不知問荇是從哪尋來的。
他居然能偷偷摸摸,又把正常的衣裝又穿成守孝的模樣!
「您看我作什麼?」問荇別過眼,聲音裡帶了些膽怯,似是被老家僕看得不適。
他皺了皺眉,眼尾處染上不安。
問荇慢聲細語:「是我這身衣服有什麼不妥嗎?」
作者有話要說:
小問:怎麼拿這種眼神看我?
家僕:……沒什麼,您穿得好!
——————
要想俏,一身孝。
連鵲手上的五色繩結在他出棺材時出過場,小問這個是自己編的高仿版本。
第248章 家危速歸
老家僕縱然心中有萬般話要說,可此刻也只能全都塞在肚子裡,悶得愈發難受。
要說黑色的衣裳奇怪,問荇一身衣裳的確也不是喪服。
說手上繫繩不吉利,可問荇給柳少爺守靈,又確實是一片赤誠之心。
不願惹著這祖宗,家僕只得連連賠笑:「沒有的事,只是若是您能穿得再喜慶些會更好。」
「沒有不妥就好。」
問荇臉色稍霽,只聽了前半截話就徑直往前走去,絲毫沒有居人籬下的不自在,熟稔得像是來了自己家。
幾個家僕悶頭跟上,心裡都是籠罩著片愁雲慘澹,目光緊緊追著他的背影,生怕一不留神,問荇又惹出些麻煩事來。
院裡的桃枝點了翠色的芽,青瓦上被刷得乾乾淨淨,半點苔草都未曾留下。
經過前些日子的一番磋磨,柳家裡頭的排場縮水得卻並不明顯。
畢竟是幾代傳下來家底深厚的大戶人家,上個家主懦弱沒主見,管著柳家十來年都沒把柳家玩出事,縣衙里的排查和責難也暫時沒讓柳家明面上顯得狼狽。
感受到身後齊刷刷投向他的緊張目光,問荇收回思緒,專心看前方的路。
「三少爺!」
走到卵石路上,迎面走來衣著華貴的孩子,孩子身後跟著兩個侍從。
問荇身邊的家僕慌忙行禮。
柳隨鷗瞧見問荇,微微張著嘴。
「嫂嫂?」他驚訝道。
他比柳攜鷹長得更像柳連鵲,只是還在豁牙的年紀,講話都漏風,也談不上有什麼風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