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問公子同酒樓掌柜關係好,自己冬日的時候還購置了新田。」
被柳培聰注意是意料之內的事,問荇低下頭,既不承認也不否認。
柳培聰見他這副模樣,以為問荇是默認了,趁熱打鐵接著說:「據說他去康瑞那會,康瑞鎮那窮鄉僻壤剛好遇上麻煩,都莫名化解了。」
「他就是四處跑掙大錢的命,怎麼能被困在柳家的家宅里。」
他假惺惺嘆了口氣:「嫂嫂,放過他吧。」
「問荇,你的意思呢?」柳夫人緩緩開口。
「母親明鑑,我只想做柳家的兒婿,並無外出闖蕩的心思。」
問荇聲音帶著抖,慌亂又急迫地想要證明自己,手擱在桌上又離開桌,一副無措模樣。
多數旁支也不了解他,最多知道問荇人很不吉利。見問荇這副模樣,嘴上雖然不說,但多數都對柳培聰的風涼話有些看不過去。
柳培聰歲數是問荇兩倍不止,他方才那席話簡直像欺負小輩。一個贅婿能分到多少家產,人家就算要間鋪子,給就是了。
柳培聰的手心出了汗。
他很清楚,要是現在不能把問荇分家產的苗頭掐死,就問荇的性子,絕對會得寸進尺。
軟的不行就來硬的,他徹底拉下臉:「問荇,你現在看著一片真心,難道沒有半分心思是在覬覦錢財?」
「柳家該給的地也給你了,往後也不干涉你,天高任鳥飛。」
他這話說得直白,就是要把問荇割裂出柳家去,讓他不是柳家的一份子。
此話一出,其他旁支登時安靜,聽不太懂柳培聰話的柳隨鷗費解地皺著小臉。
這不是他大哥的丈夫嗎,怎麼就不是他們家人,要被趕走了。
問荇似被他過激的言語刺激到,呆呆看向前方,眼神變得渙散。
他瞳孔重新聚焦,眼圈漸漸紅了:「我本以為您是嫌我無能,才要趕我離開。」
「現在來看,居然是因為這原因。」他語調變得憤慨,似受到了極大的羞辱,嘴唇顫抖,但說出的話清晰又擲地有聲。
「我可以對我夫郎發誓,我絕無貪圖他半分家財的意思。」
似哭似笑的表情原本不好看,但在問荇臉上,卻帶著幾分破碎和無助,絲毫不顯得狼狽。
「我不圖家財,但我不能失了和他最後的聯繫。」
原本看樂子的旁支們都嚴肅起來,問荇這副誠心誠意的模樣還真不像能輕易演出來。
而且柳連鵲為人極好,對他留下的贅婿,他們自然也不會印象太糟糕。
柳培聰氣得臉色鐵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