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荇看著髒兮兮又皺巴的紙人,也明白柳連鵲有多不容易。
「來了就進屋,外頭多冷。」
「問荇,我不是紙人。」柳連鵲失笑,「只是用了個通過紙人聽到你的聲音的術法。」
「那怎麼不讓他們放紙人,要自己放?」他拇指壓了壓紙人的腦袋,柔聲問。
紙人和柳連鵲一樣安靜,任由問荇捋平褶皺。
「不能總麻煩他們。」
柳連鵲沉聲:「你走的那日,我就在想我能做些什麼。」
「剛好身上還留著些當邪祟的能力,所以就拜託道長們教了些好用的招式。」
他聽到那頭久久沒傳來聲音,怕問荇誤會,又趕忙解釋。
「我都是白日去討教,天黑前會回屋裡去。」
「這幾日我過得很好,你那呢?」
「我知道。」
「我也過得很好,托你的福,柳家沒人敢對付我。」問荇捏著衣角,輕輕蹭小紙人身上的灰。
「唉。」
他深深嘆了口氣:「我是在想我夫郎這麼有本事,會不會有哪天大徹大悟,跑去做道士,不要我這窮贅婿了。」
「不會。」
柳連鵲靜默了會,語調有些彆扭。
「你都同我發誓說不娶他人,我總不能拋下你不管。」
問荇摩挲紙人的動作瞬間僵硬,臉上的笑容也凝固住了。
等等,他夫郎是怎麼知道他早上說的那些話?
「紙人早上就跟在你後面,怕你發現,所以貼在議事堂的窗上,正好能聽到裡面的動靜。」柳連鵲輕咳了聲。
「我知道偷聽不磊落,而且那處有家僕出入,所以也只聽小半個時辰。」
問荇:……
如果他沒記錯,他也就只有那小半個時辰說了一大堆半真半假的話,後面基本上沒出過聲。
這下可好,柳連鵲好巧不巧,就把那小半個時辰的話全聽了進去。
「夫郎為什麼不樂意我知道?」他極力讓自己語調顯得鎮定,「聽我說話,又不是見不得人的事。」
柳連鵲原本生生聽一堆問荇的剖白就不太冷靜,現在遠沒他那麼鎮定。
其實他就是有些好奇,也沒想到問荇會說那些話。
紙人垂下手沒了動靜,光明磊落的柳少爺權衡利弊,乾脆利落地開始裝死。
作者有話要說:
真相是紙人本來慢吞吞在窗子上爬,聽到問荇那句非他不娶嗓門還挺大,嚇得直接掉在地上,就躲進灌木叢也不敢繼續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