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荇記得這侍女,她一直跟著柳夫人,性子穩重可靠,卻同時也膽小怕黑。
她攥著手倚靠在門邊,身邊還待著兩個更年輕些的侍女。
護院數量較之院外增加了不少,再直接讓人睡過去就不便了。
透過沉重的門板,屋裡驟然傳來尖利的慘叫聲,聲音響得在走神的進寶險些一屁股坐在地上。
「又是柳攜鷹。」他回過神來,不滿地撇了撇嘴,掩飾自己的尷尬。
可院子裡守著的下人們對此習以為常,雖然出現了不安的騷動,但很快就平復下來。
離他們幾步遠的地方,兩個護院壓低聲抱怨著。
「咱們少爺怎麼又成這樣了?」
「不知道,本來都快好了,真是遭罪……」
柳攜鷹的喊叫聲仍未平息,反而不知疲倦地愈演愈烈。
黑暗中,問荇衝著柳連鵲使了個眼色。
「幾位請隨我來。」柳連鵲心領神會,帶著他們貼牆來到處死角。
趁著侍女心神恍惚,他使了穿牆的道術,帶著道士們從無人死角直接進了柳連鵲的屋裡。
可問荇不會道術,手貼在冰涼的牆壁上,眼睜睜看著他們穿牆而入。
進寶從牆裡探出頭來,不明所以:「問大人,就差你了!」
問荇:……
實不相瞞,他也想進來。
進寶意識到什麼,訕訕縮了縮脖子,扯著嗓子喊:「柳大人,問大人被卡在外邊啦————」
一隻手從牆裡伸出,拉出了問荇的手腕。
景象轉換,問荇一眨眼,就來到了柳攜鷹的臥房內。
他回神,幽怨地看著柳連鵲,控訴道:「夫郎,你居然把我扔在外頭吹冷風。」
兩個圍觀道士心虛低頭。
他們以為柳連鵲會把問荇拉進來,所以就沒管小兩口的事。
誰知道一不留神,把問荇晾在外頭了。
柳連鵲不好意思地別過眼:「新學的術法,還不熟練。」
本來是想一道拉問荇進來,術法卻時靈時不靈,他不敢冒險。
問荇清楚眼下情況危急,只輕飄飄埋怨了幾句,就步入正題。
他抬眸看去,柳攜鷹被捆在幾米遠的床上,正不停地掙扎著,頭髮亂得把眼睛都遮住大半。
「他看起來的確不對勁。」
「好大的屋。」
進寶跟著問荇往前走了幾步,他環顧四周,嘖嘖稱奇:「比那個叫祝澈的家裡都大呢。」
「真是白瞎給他!」他鄙夷地掃了眼柳攜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