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小鯉慌忙接過點心,搖了搖頭:「不辛苦,連鵲哥沒事就好!」
「既然連鵲哥和小舅舅都好,我就先走了。」
「等下,問你件事。」
問荇叫住打算離開的趙小鯉:「長生有沒有同你說過漓縣曾經出過怪病。」
趙小鯉皺眉想了想:「是說過,但師兄只說人染了太多怨氣,身上就會發腫。」
「他有沒有說過怨氣影響人情緒,具體是什麼路數?」
「這我就不清楚了,師兄最近心事很重,已經很少和我說這些了。」趙小鯉看問荇表情嚴肅,不由得緊張起來。
「但我聽其他師兄說長明拿怨氣害人,是又有人被他害了?」
「沒事,你先回去休息。」問荇又給他拿了盒糕餅。
「別想太多。」
他們不方便出去,趙小鯉又一知半解,看來還是只能讓長生拖著病體來。
「真沒事嗎?」
趙小鯉還是不放心,聲音越來越小:「要是有事,我也可以……」
「你小舅都說了,讓你先回去。」
熟悉的聲音從牆角傳來,幾人聞聲看去,長生抱著臂,好整以暇也在看他們。
「師兄!」趙小鯉瞪大了眼,「你怎麼來了?」
「來談些事。」
長生抬手,兩指夾著那張沾染了獄中怨氣的符咒。
趙小鯉愣愣看了看兩邊,幡然回神:「那、你我先走了!」
「有事問我便好,我還沒虛弱到要剛入門的師弟幫忙的地步。」長生坐在趙小鯉方才坐的位置上,看樣子確實比前幾日好上些。
凡鳶趴在他肩頭,翅膀上的傷已經痊癒,安靜啄食著稻穀。
「我記得怨氣入體先會放大人的情緒,使其性情暴躁心神不寧,隨後肢體腫脹,再往下就是氣衰而死。」
「對。」長生嚴肅起來。
「心神不寧的日子是最長的,一般到肢體腫脹這步,離氣衰而死最多只剩七日。」
「還能救嗎?」
「本身就不是病,怨氣根源沒了,自然就會好。」
長生說完,陷入沉默之中。
牢中惡漢絕非個例,第一批染怨氣的百姓悄無聲息間只剩下不到七日,他們也明白怨氣根源在哪,可想要再這麼短時間內解決實屬困難。而這第一批之後,還有更多無辜百姓緊隨其後。
眼看著二十多年前的事又要重演,他心中湧起無力之感。
「並非全無解法。」問荇倒是鎮定。
不光他們著急,現在長明也急得很,才放出怨氣干擾,逼得他們自亂陣腳。
既然走了逼迫長明現身這條路,那就一條道走到黑。
「但我的辦法可能有些冒昧。」
長生立刻道:「現在是緊要關頭,怎樣都已經談不上冒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