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床頭,問荇低下腦袋悶聲不吭,兩隻手的手指絞在一起。
「彆氣,我不會再想用自己喚鬼。」
柳連鵲終於找到了那塊帕子,慢慢靠到問荇身邊,半蹲著把帕子遞給問荇。
「你和我保證。」問荇沒去接帕子,但態度也不再冷硬抗拒。
「我同你保證。」
問荇抬起頭,面色和緩了些:「下次你再瞞著我胡來,我就上街去鬧給你丟人。」
柳連鵲神色呆了呆,後知後覺回過神。
問荇剛才到處亂轉,應當有些小廝也撞見了,可他心思全在問荇身上,根本沒計較丟沒丟人。
「都是次要事,你不生我氣就好。」
他認真地又道了聲歉:「我錯了。」
「是我想得過於簡單,還讓你替我擔憂。」
將心比心,要是問荇瞞著他要去召鬼,他也會害怕和生氣。
「我還生著氣。」
問荇輕哼了聲。
「所以這幾日你去哪都得帶著我,一盞茶時間都不許和我分開。」
「好。」
柳連鵲猶豫了下:「我二叔過一個時辰要來,我得去同他商議分家之事,你也要去?」
他記得問荇最不愛聽掰扯。
「我要去!」
「好,我們一道去。」
見問荇面色轉晴,柳連鵲終於鬆氣。
雖然問荇現在瞧著輕描淡寫,但實際上依舊戒備著他自作主張犯險。
腦子裡全是問荇垂著淚的模樣,自知理虧的柳連鵲對他百依百順。
沒等來柳培聰,倒是把柳夫人給等了過來。
原本因柳攜鷹狀態又轉好些,安心等著議事的柳夫人接到消息,說問荇在鬧脾氣,柳連鵲急得不行,估計現在還在哄脾氣上來的贅婿。
她頓時坐不住了。
要是柳連鵲議事的時候還神思恍惚,或者問荇說幾句氣話,柳連鵲乾脆不來該怎麼辦?
要是一年前有人和柳夫人說她的大兒子會被鬼迷心竅,柳夫人是怎麼都不信的。
可她現在不得不信。
她當機立斷親自帶了侍女家丁去接柳連鵲,等到柳連鵲開了門,他的狀態讓柳夫人心裡直打鼓。
「母親。」
看起來斯文有禮,實則心不在焉,時不時往屋內瞄。
等到問荇拖拖拉拉跟上來,柳連鵲的魂才被拼好。
「母親,我今日要帶他一道去。」
「行。」柳夫人不想看問荇,忍著氣拋下句話後快步離開。
「但千萬別壞了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