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做甚?」柳連鵲壓著他的手,寸步不讓。他雖然早已脫離手足無措的時候,但對問荇還是一百個不放心。
有些風寒看著輕,但要是稍微吹點風,就容易出三長兩短。
問荇胡亂扯了個藉口:「我要擦臉。」
「我替你擦。」
柳連鵲臉不紅心不跳,用面巾細細擦拭他的臉頰。
「連鵲你離我遠點,當心也害病了。」
腮幫子被壓著,問荇的聲音變得瓮聲瓮氣。
柳連鵲的動作頓了頓,似笑非笑:「上月我染風寒,你也沒離我多遠。」
「既然怕傳給他人,就在家好好待著。」
問荇也知道現在自己正生病,去大街上轉悠是缺德,但他得個小感冒,在家裡轉總沒問題。
「我不出門,就在院子裡曬太陽。」他接著和柳連鵲討價還價。
「清心經在院子裡。」
問荇不可置信睜大眼:「你還擔心我傳染給狗?」
柳連鵲唇角勾了勾,瞧他這副不規矩模樣,忍不住捏了把問荇的臉頰:「我可沒說。」
「今日七夕,就當是聽我話,安生在屋裡待著。」
「好吧。」
問荇不情不願。
「要是覺得無趣,我給你念話本。」
柳連鵲摸了下他的額頭,燒已經全退了。
他抓住問荇伸出被窩的手,從書架上取了本通俗小說:「想聽什麼?」
「都行。」問荇終於規矩了些,安生閉上眼。
柳連鵲挑了個神話故事說,他念書的聲音越來越小,直到快消失時,問荇才幽幽出聲:「夫郎,我沒睡著呢。」
柳連鵲這樣子,真像在哄小童。
柳連鵲的聲音清楚了些,又過去一盞茶的時候,他緩慢鬆開問荇的手:「時候差不多了,我去拿午膳。」
他找了漓縣最好的酒樓,最近幾天都是讓酒樓給家裡送飯。
「這麼快到正午。」問荇有氣無力翻了兩圈,心如死灰。
「我的七夕沒了。」
柳連鵲笑而不語。
吃了幾頓羹湯米粥,今日酒樓送來的菜里終於有些固態的食物,但也都很清淡。
柳連鵲把排骨的肉剔出來,裝在碗裡,等到湯的溫度剛好才拿給問荇。
「我想吃芋頭。」
「過幾日吃。」
柳連鵲心裡記下了,見問荇只想挑肉和菜吃,及時提醒他。
「多喝湯,申時我帶你去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