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梳梳到尾,二梳舉案齊眉……
沒來由地,他心裡默念著喜宴時該說的話。
柳連鵲沒把頭髮盤得□□,而是替他梳了個長馬尾。
有幾縷過於頑固的亂發,他也只稍微理了下,反倒顯得銅鏡里的男子多了少年意氣,少了病中的窘態。
問荇抬起頭,發現柳連鵲也換了身乾淨的青衣,瞧著丰神俊朗。
「起來。」
柳連鵲細心將玉飾掛在問荇腰間,在他左手腕處規規整整纏了根五色繩。
「我替你掛。」
不容柳連鵲多說,問荇將青玉也給柳連鵲戴上,五色繩在他右手上打了個俏皮又不顯潦草的花結。
今日都過去大半,終於有些過七夕的模樣了。
直到走進院子,問荇才知柳連鵲為何緊張。
因為柳連鵲瞞著他,悶聲幹了大事。
小院的池塘里荷花正盛開,是他和柳連鵲當時親自挑好,親手栽下的。
但池塘中不光有荷花,也已經提早被柳連鵲放了河燈,低處樹梢懸掛著代表節日的紅繩,高處柳連鵲上不去,只能稍微修剪下枝椏。
他們家的院子不小,但角角落落都被柳連鵲布置妥當。石桌上擺著精巧的糕點,雖然模樣多少都顯得樸素,但都是味道好而且適合病人吃的。
不知何處焚起淡淡的桃花香,申時天還沒黑,但七夕的氛圍已經隨同香味一道縈繞。
「汪!」
脖子上被纏著紅綢緞花的清心經搖著尾巴,屁顛屁顛跑到問荇跟前。
問荇半蹲下身,撥弄著黑狗身前的胸花,清心經吐著舌頭,瞪著黑溜溜的眼睛,懵懂看著他。
他摸了摸狗頭,起身來看向柳連鵲,眼中笑意抑制不住:「我臥床不出這幾日,原來夫郎都是在偷摸布置院子?」
做了這麼多,柳連鵲現在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只是嗯聲。
「我帶你四處走走。」
作者有話要說:
布置後院的鵲鵲:好像少了什麼……
清心經:汪!
鵲鵲:原來如此。
清心經: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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