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雄蟲,10個雄蟲都不一定有1個能活下來。
再後來,蟲蛋孵化出的雄蟲也越來越少。
雄蟲逐漸就變成了一種資源。有數量最多、質量最好的雄蟲的星球才能吸引到強大的雌蟲,他們能帶來更多的科技、戰力,實現星球的擴張。更有甚至,雄蟲走在街上都有可能被呼嘯而來的星盜掠走。
再之後,就有了烏托邦。
一個給雄蟲安全、快樂的樂園。
所有的蟲蛋,只要被檢測出是雄蟲,它們都會被送到烏托邦,在烏托邦被孵化。他們在烏托邦破殼、長大,度過漫長的300年,再被葬在烏托邦的墓園裡。
只有少數貴族出身的雄蟲,他們才能在外面自由地活動。因為他們的家族聲稱,他們能夠保護雄蟲。
他們讓雄蟲不受其他蟲的覬覦。
也不受烏托邦的覬覦。
烏托邦的雄蟲除了極罕見的情況,終其一生都不能離開那裡。而絕大多數雌蟲,一生也不會有機會見到一次活生生的雄蟲。
「整個帝國也成為了個變態的帝國。」當在郵輪上的生物課上,阿曼達學院的導師讓檀小凡總結蟲族的這段歷史的時候,檀小凡如此說道。
課堂上陷入了一須臾的安靜,又很快被海風聲打破。導師對他先前的回答不置可否,繼續講下去,「在現在,我們所有,」導師很快又改口,「帝國的大多數雌蟲都不是自然孕育而生的,都是通過科技手段,受孕,爾後擁有蟲蛋。只是這樣的方式只能生出條紋蟲蛋(雌蟲蟲蛋),而不可能有純白蟲蛋(雄蟲蟲蛋)。」
「大多數?」有新生吃吃地傻笑,「那還有雌蟲是從雄蟲那得到的蟲蛋嗎?」
導師的聲音平靜,「當然。」
「他們怎麼會得到雄蟲的垂青?」
四下里傳出竊竊私語聲,「你們講的不都是廢話?雄蟲都是自然孕育破殼的。有雄蟲蛋,自然也會有雌蟲蛋。」
那個新生的聲音變得迫不及待起來,「那我們怎麼才能?」
「烏托邦,」導師告訴他們,「只有積累到足夠的軍功、財富,進入烏托邦,你們才有機會認識雄蟲,進而擁有蟲蛋。不然的話……」
「即使蟲族理論上的壽命有300年,沒有信息素,沒有得到過雄蟲撫慰的雌蟲也很難活過150年。莫要讓自己落入這樣的境地。」
導師說這話的聲音冷酷,但沒有蟲表示反對。蟲族信奉叢林法則,優勝劣汰,不足壽而死,只是證明其本身太過孱弱,絕不值得可惜。
……
「只有在烏托邦與雄蟲春風一度過的雌蟲,還要得到那個雄蟲的喜愛,他才會有機會被葬在烏托邦,」在一個巨大的全息投影前,哈里悠悠地說道,神色中充滿了嚮往,像是在希冀一個遙遠的、可望不可及的夢,「不然,蟲族不敬鬼神,又哪裡在乎身後之事。在乎的,是雄蟲的愛才是。」
「你們管這個叫作.愛?」
檀小凡看著眼前的一切,只覺得從手尖到心底,哪都是涼的。
距離抵達這場郵輪路程的終點還有3天,檀小凡也終於見到了哈里心心念念的福利。此刻,在郵輪中心投影的不是動畫、電影,而是一場直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