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雲常年籠罩在哥德式建築之上,偶有幸運的陽光穿透雲層落下,也無法籠罩那些陰暗發霉的小巷。
車停在一個高檔小區門口,西塞爾下車等待。
高跟鞋獨特的聲音由遠及近。
「保鏢?」薩曼莎吸了口手中的煙,上下打量站在豪車前的少年,看起來年齡很小,不過,「長得挺帥。」
「成年了嗎?」將煙氣吐出,她用戴著黑色蕾絲手套的手夾住煙漫不經心的問。
西塞爾不知道對方為什麼這麼問:「還差一個月。」
吞雲吐霧的女人因為這句話,動作有了停頓,她將煙扔到地上,黑皮紅底的尖頭高跟鞋在只抽了兩口的香菸上捻動。
算了,不吸了。
「走吧。」她攏了攏身上的皮草。
西塞爾替她打開后座車門,等她坐穩才回到駕駛位。
薩曼莎今天和布魯斯的行程是奢侈品商場,女人在購物上總是充滿無限精力的,尤其是在由男伴買單的情況下。
這項行程對於布魯斯來說有些枯燥,但他並沒有表現出來,反而貼心的給出了各種搭配上的建議。
「不如試試這件。」他從眾多禮服中挑了一條暗紅色高開叉魚尾裙遞給女郎,嘴甜的像喝了蜂蜜,「這件符合你的氣質,一位女王。我希望你能穿著它和我參加過幾天的晚宴。」
將禮服接過,薩曼莎從女王變成了公主,眼角眉梢都是鮮活的喜悅,她轉身再次進入試衣間。
可怕的人。
西塞爾看著自己的僱主,做出評價。他收回視線,覺得要獲得這樣一個人的好感非常困難。
毫無頭緒。
布魯斯在夜巡的時候受了傷,此時精力不濟,他閉眼有些疲憊的捏了捏鼻樑,再睜眼時,看到了自己花四百時薪請來的,站在角落的少年保鏢。
制服很適合他,將少年的身形完全修飾了出來,像一顆挺拔的青松。由於少年的長相過分優越,使得他看起來不太像保鏢,而是像一位富家少爺。
「不用那麼拘束。」他指著自己對面的矮腳沙發,「坐會兒吧。」
布魯斯明知故問:「你叫什麼名字?」
「西塞爾·柯蘭多,先生。」西塞爾順從僱主的要求坐下,簡潔的回答。
「好的,西塞爾。」布魯斯總是很擅長拉近關係,多情的藍眼睛裡盈滿笑意,幾乎沒有人能抵抗住這樣的視線,「布魯斯,叫我布魯斯就好,你似乎不在上學了?」
他點點頭:「沒錢。」
令人心酸又直白的理由。
男人在心中嘆了口氣,他知道這是事實,哪怕韋恩集團一直在努力,像眼前少年一樣的孩子哥譚仍舊有很多。
布魯斯思考過自己的努力是否真的有用。
沒等他陷入自我懷疑,他聽到少年接著說。
「不過,以後就不一定了。我會申請韋恩集團的助學基金。」
通過對方下垂的眼睫和微斂的笑容,西塞爾敏感的察覺到男人似乎情緒有些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