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兒抓到過人魚。」
「長什麼樣?我們能看看嗎?」
「早就賣掉了,賣給阿辛格他們賺了好大一筆錢呢。」有喝醉的人嘟囔著,抬頭看了一眼他身邊的男人,「當時全是泥沙,看不出長什麼樣,但跟這傢伙有點像。」
人魚周身盈滿低氣壓。
西塞爾意識到了什麼,手掌帶著安撫ЙáΝF性質的按在他攥成拳頭的手上。
奧姆緊繃的手鬆開反握了上去,掌心溫度交融。他彎腰湊到少年耳邊輕聲詢問:「你還在查那個實驗室?」
少年看著酒館裡的其他人,身體後靠看著他點頭,隨即又開始向其他人打聽自己比較在意的事情。
「阿辛格是什麼?」
從漁民進門到現在一直出現在話題里的名字被西塞爾注意到。
「是我們漁村里一群長相奇怪的傢伙,自從發現人類之後,每隔一段時間都會來一趟。」漁民像是炫耀一樣,「我保證,你們肯定沒見過長得跟魚那麼像的人。」
「他們今天晚上會來的吧?」剃著光頭壯漢一口悶下杯中黑啤酒,「我真是受夠他們總是推銷那本黑色的書了。」
「明明寫的爛透了還一家一本的發,」老闆聽到這句話,大笑了一聲,「那本書我早就扔了。」
爛醉如泥的人算了算日子。
「又有樂子看了。」
樂子?
西塞爾看向說出這句話的人。
見他們不理解,有人主動給他們科普。
「阿辛格他們每次一來都會花錢舉辦一場格鬥賽,只要能打贏他們就能拿到獎金,但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人能做到。」
「但是如果能撐過一分鐘,他們會提供工作機會,全家都可以一起。」
「你們如果有自信,可以試試。」
和衛斯理動物園招工類似的套路。
貓女的消息沒有錯誤。
漁民口中的那群人有問題。
漁村的人雖然不多,但大部分青壯年都會在這天待在酒館裡,以至於這村上唯一的一家小酒館被營造出了一副客人絡繹不絕的樣子。
在冬天穿著黑色皮衣的來客,裹挾著著風雪推開了酒館大門。
一隊人接連進入,與之同時還有一股濃烈的鹹魚腐爛的氣息。
討厭這股氣息的人都皺起了眉。
人群發出歡呼,長板木桌被推到一邊,在地上掛出一道痕跡,酒館中央的地面被空了出來。
領頭的高大男人背對著人群,將拎著的大袋子丟到櫃檯上,盪起一片微小顆粒狀塵埃,其餘人整齊的站在他身後。
拉鏈被打開,金色在桌上露處一角。
他脫下自己的手套,露出泛著青灰色的皮膚,眼球外凸的男人示意身後人上前,他轉過身:「老規矩,誰先來?」
奧姆與人相握的手不自覺收緊,抬高下顎,洶湧的殺意在心中徘徊。
他見過這個人,對方也見過他。
失去神智那段時間裡,在沒有麻藥的情況下,一遍遍被割肉,又不斷在藥劑影響下痊癒的記憶在腦中閃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