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弗雷德正在清洗杯盤, 轉身將杯子放進櫥櫃時看見了站在門口的他。
身姿筆挺的老人和藹的笑了兩下:「是餓了嗎?」
少年搖頭, 問了他一個風馬不相及的問題:「有洋蔥嗎?」
阿爾弗雷德將紫紅色洋蔥從冰櫃中取出然後遞給提出要求的少年。
雖然面上看起來對此非常疑惑,但是他並沒有開口詢問原因。
每個人都有保守秘密的權利。
西塞爾還要了一隻指節大小的透明水晶瓶。
鑑於等下自己的樣子會非常狼狽,他帶著東西回到自己的房間。
洋蔥的葉瓣被一片片剝落,刺激性的氣味不斷刺激眼睛,透明液體沾濕睫毛後不斷順著臉部柔和的線條流下。
少年下意識抬手揉眼。
瑪莎和托馬斯甚至沒來得及提醒他。
眼淚在瞬間流的更加洶湧,像是被打開了閘門。
視線模糊到完全看不清楚,西塞爾的第一反應——是將透明水晶瓶放在自己下巴正下方。
可不能浪費。
他手中的動作並沒有停止。
直到最後一瓣洋蔥被剝下的十幾分鐘後,少年才勉強能夠睜開眼。
快速的眨了幾下眼。
最後一滴淚水離開眼角,於下巴處停留兩秒才滴落在水晶瓶中。
等到眼睛得到的刺激干變弱,西塞兒才看向水晶瓶。
指節長短,拇指粗細的水晶瓶被填滿了一大半。
這些應該能用很久了?
做完判斷的西塞爾丟開手中的洋蔥衝進浴室。
源源不斷的水流自龍頭中流淌,沖刷修長手指上的白色泡沫。
直到確定自己手上沒有洋蔥氣味的時候,他才鞠起一捧水清洗臉龐。
抬頭時,他被鏡中的自己嚇了一跳。
像只兔子。
看著自己發紅的眼珠,少年思路陷入短暫的宕機狀態。
也不知道明天早上能不能恢復成正常的樣子。
他捋下袖子走出浴室門。
韋恩夫婦還在房間的正中央,看著他的眼神有些關切。
「你的眼睛……」托馬斯揣度著用詞。
「已經沒事了。」少年拿著水晶瓶朝著二人開口,「跟我來。」
布魯斯這時候還在蝙蝠洞裡。
西塞爾打開機關走入通道,端著水晶瓶的手背在身後,另一隻手繞過椅子拍了拍男人黑色戰甲的肩膀。
「?」
少年的眼睛因為剛剛哭過還帶著水意,看起來有些可憐。
男人抬頭,視線在他眼睛上停留幾秒後站起身:「為什麼哭了?」
「閉眼。」西塞爾並沒有回答布魯斯的問題,而是有些神秘的開口,「這是個驚喜。」
站在他身前的男人緩緩闔上雙眼。
指尖在瓶口輕蹭,西塞爾抬手在他眼皮上將透明液體輕輕抹開。
涼意在眼瞼上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