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上的情感只要有心人注意就能夠看出來。
但這種蘊藏在畫中的情感還不太明顯，布魯斯能夠推測出對方還沒有完全認清自己的感情。
成年男人的手在領帶上扯動, 他慢慢吐出一口氣。
暫時還處於安全範圍內。
背部肌肉放鬆靠在沙發軟墊上, 布魯斯將畫冊重新放回了透明矮几上，稱讚了一句：「你的鄰居畫技高超。」
這一點西塞爾沒有辦法不贊同, 因為他本人的畫畫水平大概還停留在嬰幼兒階段——畫蘋果會被誤認為梨子的程度。
金髮少年唇角上揚, 藍色的眼睛裡盛滿了星光：「我的朋友們，都是獨一無二的優秀。」
針對這一點，西塞爾覺得自己真的很幸運。
不過短短半年不到的時間，他的生活就發生了脫胎換骨一樣的改變，他自己也對未來這個詞有了明確的定義。
少年的語氣重帶著毫不掩飾的驕傲。
布魯斯笑著望進了那片星湖。
不管是加速的脈搏還是他自己移不開視線的反應，都表現著一件事。
他喜歡西塞爾。
行走在哥譚中的黑暗騎士在心中坦然承認。
在最初的時候，因為對自己產生的情感有清楚認知, 他甚至懷疑過少年身上的外星生物是不是有輔助人類蠱惑人心的能力。
但他觀察過一點時間。
最終才徹底確定，會產生這種情緒的原因純粹是他自身的荷爾蒙作祟。
他的目光落在偏頭贊同的金髮少年身上。
喜歡這種感情是毫無道理可言的。
心動之人隨意做的一件事, 甚至是說出口的一句話，都能讓這種情感如同火山一樣爆發。
就像是現在，熱烈的情感幾乎快要灼穿布魯斯的理智。
西裝外套遮掩下的手握拳收緊，沒人能看出他廢了多大勁才控制住自己不去親吻少年的眼睛。
過了一會，布魯斯才說：「你也獨一無二。」
已經偏頭繼續拒絕羅賓不合理要求的金髮少年愣了一下, 才輕笑著重複：「是的, 我也獨一無二。」
就坐在西塞爾身邊的傑森覺得自己不應該在這裡。
他應該現在就回哥譚, 然後把空間留給這兩個人。
傑森思考了幾分鐘時間, 決定先把身邊少年的那一頓飯吃到嘴裡。
「出去吃飯？」西塞爾看了眼鐘錶。
已經快要到他預約的用餐時間了。
他選的是一家法國餐廳，唯一遭人詬病的點就是它不到營業時間絕不開門迎客。
出門的時候並沒有和史蒂夫碰上，大概率還在休息。
餐廳位置有點遠，所以他們坐的是布魯斯開的車。
西塞爾有一段時間沒能開車了，由於沒什麼時間考駕照，他剛來紐約時開的那輛車已經在車位上積灰很久。
再旁邊就是布魯斯相對於車庫裡其他豪車而言比較低調的座駕。
但也並不能低調到哪裡去，因為現在的這輛車也是全球限量發行，擁有它的人不過只有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