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對他來說已經足夠。
危險刺激著腎上腺素的飆升，西塞爾的瞳孔放大，天藍色的眼睛裡映著迅速靠近的小觸手。
他站在大樓倒塌的陰影中，左手中的螺旋狀鋼筋送出，穿透了半空中的小章魚，像是還未醃製的烤串。
灰綠色液體順著傾斜的角度不斷滴落在地面。
戴著兜帽的少年手中鋼筋隨意甩了一下就將那隻被穿透的怪物摔了出去。
史蒂夫解決了第一時間纏著自己的那隻後就看向了自己小鄰居。
他本以為對方應該已經退到了安全範圍，卻沒想到會看見這種畫面。
作為美國隊長的男人注意到少年還處於會被建築砸倒的位置，穿著藍白戰衣的男人一邊丟出了手中盾牌，一邊朝著對方跑去。
緊跟在被串成燒烤的小章魚身後的第二隻怪物被盾牌擊中偏移了方向，大概是頭部的位置被砸的癟了下去。
它被撞在石板上，半天沒能爬起來。
西塞爾懵了一下但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倒下來的樓房和他之間的距離只剩下兩三米。
他正打算後退離開建築坍塌範圍。
腰間一緊，帶著兜帽的少年被抱著後退了兩步。
短暫的幾秒時間，鋼筋混凝土徹底砸在地上，離他們的距離只差半米。
建築灰塵烏蒙蒙的遮住了半邊天，圍繞在兩人身邊。
腰間橫著的是挽起了袖子的精壯手臂，西塞爾只是低頭看了一眼，就知道這個人是布魯斯。
天地俱靜，像是世界上只剩下了他們兩個。
他能夠感受到透過衣料傳來的對方的身體溫度。
一時之間擋住了所有其他倖存者窺伺的視線，但也讓置身其中的人變得狼狽至極。
渾身都落滿灰塵的西塞爾拍了兩下手臂後回過頭。
看見和他差不多的布魯斯眼中帶著顯而易見的慍怒。
「……」
他想了想，還是沒有主動開口說話，只是輕輕揚起唇角訕笑了一下，幫著把對方身上的灰拍掉。
然後在布魯斯開口前指著自己的耳朵搖頭，表示自己暫時還聽不見。
史蒂夫在灰塵飛揚起來之前，看見了有人把少年拉到安全範圍之內。
站在無法看清前路的粉塵中，他按照自己是記憶走向對方所在的方向。
大章魚虛弱的生物信號徹底消失，觸手上的嘴巴停下。
嗡鳴聲停的突兀，西塞爾甩了甩頭，不再遭受攻擊的耳朵傷口迅速癒合。
布魯斯聽見了有腳步聲靠近。
本來想說些什麼的他閉上嘴，但眼神里全都是過會再算帳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