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一樣的金色頭髮也是濕的, 一縷縷有些散亂的貼在少年脖頸與眉眼之間。
馥郁的玫瑰花香讓他的鼻子一直有些癢, 但他只能忍著,一直忍到眼睛都有點泛紅。
金髮少年偏頭看向正在指揮自己的攝影師,柔軟的白色花瓣在他臉側蹭過。
這是他之前接的那個雜誌拍攝。
西塞爾冷淡抬眼,眼睛裡帶著些微的忍耐。
他是有點後悔的,因為他實在是沒辦法理解攝影師想要的那種——又冷淡又誘人又要野性還要能引起人征服欲的感覺到底是什麼樣。
而且,在拍攝過程中,有很多人在觀看, 這讓他感覺不太自在。
攝影師一直沒喊停,西塞爾開始懷疑拍出來的效果真的會有人願意看嗎?
「把我想像成要殺你的敵人。」鏡頭對準了少年的攝影師出聲。
話音剛落的下一秒, 她就被少年的目光看得一僵。
那雙明明是天空藍的眼睛緊緊盯著她,像是什麼大型的貓科野獸,讓她寒毛聳立,背後多出了一層汗。
但她很快就回過神,將這個眼神記錄在了相機里。
不愧是賽區優勝者, 眼神夠勁。
「好了。」攝影師收起了自己有些扭曲的姿勢站起身。
西塞爾等了一會, 確定這一流程結束後才坐了起來, 然後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上衣脫掉, 先去準備室換個造型然後去隔壁,有個水下場景要拍。」女人看了眼攝像機里的照片滿意開口,「你的表現力很強,考不考慮進軍模特行業?」
「……」
還有其他場地要拍?
金髮少年看向等在一邊的打算給他遞毛巾的馬文,他記得對方說過只拍一會就能結束的。
50萬。
中年經紀人做出了一個口型。
西塞爾收回目光,神色懨懨的搖頭:「不考慮。」
這種工作感覺比他之前在哥譚流浪的日子都要累的多,他覺得不適合自己。
賺錢太難了。
還是在哥譚黑吃黑比較容易。
跟在攝影師身後的少年開始懷念那座以陰暗和罪惡為基調的城市。
拍攝用的另一個場地就在隔壁。
那是一個水池。
攝影師瞥他一眼問:「你能夠在水下閉氣多久?」
「……」實際上能夠在水下呼吸的少年頓了頓回答,「五分鐘。」
「能睜眼嗎?」
西塞爾坐在登子上,一邊忍受著手中拿著化妝刷的男人手在自己的臉上移動一邊回答:「嗯。」
攝影師端詳著這次拍攝目標的長相,她越想越興奮,一連提出了好幾個動作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