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看了一眼身旁的金髮青年,對於對方的手段有了點猜測,但他什麼也沒多說。
每個人做事的方法和處理問題的思維並不一樣,他不會把自己的想法強加到對方身上。
奧姆和西塞爾對視,眼神不自覺柔和,周身氣息平和下來。
西塞爾眼神在青年的肩膀上停頓了兩秒才轉過身走向那些被釘在了牆上的「飛蛾」們。
暗藍色血液順著牆壁一滴滴落下。
軍靴踩在濕透了的地毯上,發出黏膩的啪嘰聲。
他沒指望這裡的任何一個人說出有關於組織的事情。
但由於他自己的原則, 西塞爾也不可能直接下手送這些人去見上帝。
被釘在牆上的天蛾人看著和他們穿著同樣制服的身影走近,身體抽搐了兩下。
已經被破壞了的翅膀在牆面上留下暗色印記。
隨著靠近, 西塞爾能夠看到這些「人」試圖將翅膀藏起來隱藏在身後。
尖嘯聲此起彼伏,只不過因為失血過多這些原本能給少年耳朵帶來極大傷害的音波變得虛弱至極。
與其說是尖嘯,倒不如說是瀕臨死亡前的低鳴。
西塞爾一邊感受著這些人恐懼仇恨的眼神,一邊思考該把他們交給誰。
原本那批在金字塔內部進行解密工作試圖探明是什麼在散發能量場的政府工作人員,已經證明了埃及政府內部還是有正常人的。
只是不知道這些人隸屬於誰的麾下。
那天被人為阻攔在金字塔外的場景在他腦中重新浮現。
那時一枚圓盾以及交叉的尖矛。
那個女人肩膀上代表了歸屬的圖標讓他回過神來呼叫系統。
『尼克斯, 你……』
少年偏著頭, 在牆上這些內心燃燒著仇恨的飛蛾人看起來就是一副已經走神很久的樣子。
牆壁上看上去無力垂下的翅膀在少年沉思時陡然劃破空氣揚起。
翅膀上的磷光在煙花不再釋放之後的黑暗會場裡異常顯眼。
在注意到這道攻擊的時候, 西塞爾只是平靜的後退了一步, 抬手抓住了對方的翅膀。
翅膀的邊緣還帶著沒有被完全擊碎的尖刺。
他表情都沒改變過半分,另一隻手從腰側重新抽出了那把軍刺。
「既然不想要翅膀,那就別要了吧。」西塞爾的手抓著攻擊自己的那半邊翅膀。
少年的話讓用翅膀攻擊他的那傢伙心生恐懼,開始不斷的撲棱自己的翅膀,
翅膀持續不斷的煽動並且傳來拉力。
是那天蛾人正在試圖收回自己的翅膀。
少年的手部動作根本沒有因此產生任何變化,翅膀上傳來的拉力對他來說並不算什麼。
在周圍人的注視中,軍刺從後肩部劃開了仍舊帶著磷光的蛾翅。
屬於所有者的掙動因為和翅膀斷開而消失。
藍色的液體從軍刺的尖端滴落在地面。
西塞爾在對方的黑色制服上蹭了蹭擦去血跡,低頭把玩著手裡的那半邊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