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塞爾在男人準備來找自己卻被其他人攔下時朝著對方點了下頭,以示不用擔心自己。
今天的光似乎格外偏愛他。
一束不知道從哪兒冒出的斜角度光精準籠罩住了西塞爾。
在這束堪稱神來一筆的光線下,他的頭髮像極了一片流淌的黃金,耀眼又奪目,是黑色漩渦中心最引人注目的那份亮色。
在護欄後蹲守已久的娛樂記者里有不死心的人一直將鏡頭對著最大的熱點以期事情峰迴路轉。
但一般人都不會做這種費時又費力還容易什麼都得不到的事情, 只有剛入行並且還在為轉正發愁的新人才會鋌而走險這麼做。
鏡頭裡, 金髮少年的側臉被光線照亮, 下顎線被勾勒出清晰的線條, 遠遠朝著鏡頭所在的方向投來一瞥。
蔚藍色的瞳孔在光線映射下幾乎變成透明的冰山藍,帶著十足的冰冷。
像在暗夜中亮出爪子的雄獅,鋒利又危險。
隔著相機也能讓人頭皮發麻渾身戰慄。
一家小報業的實習生下意識對著這幅畫面按下了快門。
上帝今天保佑了她。
實習生看著相機里被定格下來的畫面,又抬起頭看著西塞爾的身影消失在通道里。
又一陣風吹過,她才猛然回神,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己手臂上的汗毛已經豎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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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梯緩慢上行至頂樓。
轎廂門打開,一股不該在這個時節出現的溫度瀰漫進轎廂。
鋼筆在紙張上划過的沙沙聲傳進西塞爾耳中。
已經走出電梯的他抬頭看向正前方。
這是一間被猩紅填滿的辦公室,幾級台階上烏木高桌後是更高的寶藍色天鵝絨靠椅,再往後的半圓形落地窗正中立著耶穌被釘在十字架上受難的雕塑。
要見他的人就坐在椅子的陰影中。
阿爾瓦·德威特。
那天用車攔住他,向他提出了三個任務,並且第一個任務就是讓他去殺人的老東西。
西塞爾看著這位比賽的舉辦者。
對方比上次在車中見面看起來更加蒼老了點兒。
壁爐里火星迸濺的聲音在一片安靜中異常明顯。
「家主,人已經帶到。」
書寫聲停了下來。
長桌後的人抬起頭,凝視著站在女人身後的西塞爾。
枯瘦手臂隨意抬起朝著前方揚起,女人安靜的退出了房間。
阿爾瓦的灰綠色眼珠緊緊盯著面前的少年,聲音嘶啞又難聽:「你做的不錯。」
只是埃及分部在比賽舉辦的期間出問題,這一點很難不讓阿爾瓦提高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