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晼和简静都迅速转头,脸上是如出一辙的“看热闹为主,同理心为辅”的吃瓜经典表情,双双看向谭斐妮。
而谭斐妮骂了一句靠。
上了飞机以后,她们仨就围坐在了一块儿。
章伯宁拉着周晋辰坐前面。他在这方面很有经验,“这种时候,我们男的不要在里边掺和,相信我,我曾经被当成活靶子误伤过。”
他怕周晋辰不信,还特意加重语气,“是重伤。我连着泡了一个月夜店才缓过来。”
周晋辰喝了口咖啡,“妇女之友啊你是?也不小了,怎么就是不结婚?”
章伯宁坐在他对面打游戏,“你们这些已婚的,怎么都那么爱劝人结婚呐?合着不能光自个儿受罪是吧?能拉一个下水是一个。”
“......”
谭斐妮的指甲一直抠着杂志,发泄她的怒火,“那女的哪儿好看了!我不够漂亮吗?我不够努力吗?”
简静哼了一声,“跟好看有什么关系?你不会还不明白,男的都是洞性恋吧?”
陈晼讶异于简静在对男性认识上的深度。她说,“你会说就多说点。”
谭斐妮又开始撕纸巾,“你要这么说就可以理解,我们已经半年没做过爱。我是不是应该找他聊一聊?”
简静用力拍桌,“去吧!自取其辱去吧!死皮赖脸谈恋爱去,把头谈白,把命谈没!你们谭家的脸面也不要顾了,你也不用再做自己了,不要工作,不要享受生活,以后每天就疑神疑鬼盯着他!我给你拿降落伞,你现在就跳下去!”
“......”
简静这一串骂得中气十足,机舱就这么大,周晋辰想不听见都难。他笑了笑,小冒失鬼在大是大非的问题上,还是有脑筋的。
谭斐妮把纸揉成团一扔,“知道了知道了,我回去就退婚。”
陈晼也点头,“就是,找谁不行啊。再不济还有章伯宁呢。”
章伯宁这下也没办法置身事外了。他赶紧站起来回,“谢谢各位惦记,但不劳您费心,我这辈子不结婚。”
这下谭斐妮直接哭出来,“你们看,我连个章伯宁都混不上!”
“......”
章伯宁悻悻地坐下,总觉得哪不对劲,被骂了似的。
第10章后空翻
他们到北京时已经八点半。一顿七嘴八舌的宵夜吃下来,吵闹到凌晨。
周晋辰本来不惯这样的场合,回北京以后,除了推不掉的应酬,就是和他那些老同学来往的密切些,不过也就是于祲和江听白,再饶上一个成了他妹夫的龚序秋。
但简静喜欢人多,人越多她越来劲。
她看周晋辰那浑身刺挠的样,坐着也不舒服,但她没悟出别的意思,只当是菜式不和他胃口,又贴心地给他点了几道他爱吃的,弄得周晋辰哭笑不得。
后来还是龚序秋加完班来吃饭。他一上来,见陈晼也在,就自惊自怪起来,“陈总真是少见,我还当复了婚以后,您眼里没我这人了!”
陈晼打了个响亮的酒嗝,“龚先生您说的啊,户口本上有你这人就行。”
简静歪向陈晼,听完以后,咬着串儿点头。
龚序秋又说,“求婚的时候谁他妈不胡咧咧?我是客套,你也不能真不把我当回事吧?”
简静又把刚烤好的羊腰子递给龚序秋。觉得他说的也有理。
陈晼大声嚷嚷,“嘿!你他妈和哥们儿喝酒,三更半夜都不回来,我就不能去趟上海啊?”
简静说了一句就是,又倒在了陈晼这边。
周晋辰拉了下她,“人两口子拌嘴,你跟着干嘛呢?”
简静奋力咽下块五花肉,把腮帮子吹鼓得像气球。她喝了口水,“他俩对骂是我见过含妈量最高的,我想有点参与感。”
“......”
眼看着龚序秋说不过媳妇儿,把正骂娘的陈晼给扛上了车。
简静的乐子没了。她说,“我也回去了,明天周一得开早会,我回自己家。”
周晋辰眸子一黯,说了句行,“我送你。”
“嗯。麻烦你了。”
他咬牙,“不客气。”
周晋辰把简静送到楼下,她打着哈欠说了声再见。毫不留恋地转身上了楼。
他怅然下了车,靠在车门边,低头打火点燃一支烟。白雾缭绕间,他仰头看见十八楼的灯光亮起来。周晋辰眯起眼,他几乎可以想象到,简静边跑边跳的,把包仍在地上,哼着曲不成调的歌,一股脑把身体扑在沙发上的样子。
明明一整天什么也没做,却喊着累,还坚持犒劳奖励自己的,也只有她了。
突然有人过来,拍了下他肩膀。是江听白和他大舅子于祲。
江听白揽过他的肩膀往楼上一看,“这不小富婆简静的房子吗?怎么着,送到门口,她不让你进?”
于祲双手插兜,笑得叫一个贱,“你周公子也有吃闭门羹的一天呐?”
周晋辰嗤了一声,“我就不能被拒之门外啊?”
“你这长相当然不能了,不像我们,天天见不着元安的面呐。”于祲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