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需要一段时间冷静。
也无权一人决定是否原谅易知非,毕竟,傅谨默也是牵连的受害者。
……
这边,雷鹰躲到堆放杂物的房间里,犹豫再三,鼓足勇气,联系了徐洋。
他们已经十多天没联系了,上次通电话,徐洋因为药物过敏,正在医院里挂点滴。
雷鹰又是懊悔,又是心疼,暗骂了自己千万遍。
他不该为了阻止徐洋和蓝溪约会,买通秘书,在咖啡里放泻药。
没想到徐洋对泻药过敏,人拉脱水了不说,还差点休克。
紧急送到医院抢救,血液检查报告一出来,秘书叛变,雷鹰暴露。
徐洋以为雷鹰是看他不顺眼,故意恶作剧整他,想让他在公司出糗,愣是撑着虚弱的一口气,在电话里骂了雷鹰四十分钟。
雷鹰一个字没回怼,也没解释,任徐洋发火,任徐洋骂。
从此,徐洋再也没接过雷鹰的电话。
当然,真正没再联系的原因是,吵架两天后,雷鹰从秘书那里了解徐洋的身体状况,确定康复出院了的同时,也确定了另一件事情。
徐洋住院时,那个被徐洋父母钦定为儿媳妇的蓝溪,去看望徐洋,两人一起办理了出院手续,又一起去约会了。
雷鹰搬起石头砸碎了自己的心。
从此,再也没打扰过徐洋。
怕听到徐洋骂他变态,怕听到徐洋说他有女朋友了。
雷鹰心里很清楚,从始至终,徐洋只把他当成哥哥,且,爱好女。
这次,要不是傅爷,要不是公事,回到a市,他都不会再联系徐洋。
话虽如此,公事,可电话一拨通,雷鹰的心跳失了控。
这几日,下定决心的忘却,在这一刻宣告失败。
电话在最后一下响铃后接通。
“……”
“……”
两人似乎都有些不知所措,沉默了七八秒。
竟是平时慢半拍的徐洋先开口。
“……有事吗?我在吃饭。”
语气算不上恶劣,但也算不上好,要不是徐洋这几天反思,是不是那天骂死老鹰骂得太狠了?所以死老鹰这十几天才没给他打电话?要不是有些愧疚心虚,徐洋才不会主动说话。
雷鹰喉咙滚了滚,垂在身侧的大手紧攥成拳,力道很重,指甲深陷进掌心里,阵阵刺疼。
他要让自己清醒,不再逾越。
“傅爷准备回a市了,让我联系你找几个家政,打扫干净公寓,大概后天入住。”
“……”
徐洋愣住了,万没想到雷鹰一上来竟是公事,语气还这么冷硬,心底涌起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感。
他垂眸看了眼碗里的面,恍然大悟,可能是饿得。
“哦,我这就联系家政公司。不过还有一件事情,想和你提前说一下,那个,我准备搬出公寓,已经在收拾东西了,等傅爷回来,我就搬走。”
“……”
雷鹰一瞬眼眶猩红,紧攥的拳头上青筋根根暴涨。
搬出公寓,已经在收拾东西了……
要同居了……
“……”
雷鹰长久的沉默,粗重的呼吸,让通话的气氛变得压抑。
“……死老鹰还在吗?再不说话我挂了,面都快坨了,不好吃了……”
“我是洪水猛兽吗?怕我再给你下药?”
雷鹰咬牙,极力压抑怒火,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
提到下药,徐洋一撂筷子,火气蹭蹭上来了。
“你偷摸给人下泻药,你还光荣了!?你还有理了!?十多天了,连个慰问电话都没有!怎么,我那天骂的不对吗?我那天不应该骂你吗?是应该给你颁个奖状,送个锦旗吗!?
死老鹰!要不是念在这么多年的同事份上,老子铁定告你!就你这种变态可耻的行为,往小了说是恶作剧!往大了说,你是投毒谋害!杀人未遂!
还洪水猛兽?洪水猛兽都比你善良多了!你自己住吧!老子要长命百岁!要娶妻生子!再见!”
胡乱骂了一通,徐洋立即挂断电话,不给雷鹰反骂的机会。
这几天的反思郁闷,一下子发泄了,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