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漫當即鬆開她,嘴硬:「開玩笑,只要不黑,你哥我沒在怕的。不就是拍鬼片嗎?都是演員辦的,有什麼可怕的。」
他正說著,吱呀吱呀的門讓人從裡面推開,一個四十來歲的男人從裡面走出來,笑著打量一番路漫,說:「不錯啊,我就喜歡你這種有膽識的男孩。」
這位就是許進導演了。
許進有點近視,卻不樂意戴眼鏡,看人看物總是有些眯眼。
他年過四十,沒發福也沒禿頭,梳著板板正正的中分,露出一條細細的發縫來,單看身材就活脫脫一二十出頭的男青年。
不過,只要一把目光放到那張處處透著和藹的臉上,就自然而然顯出幾分四十多歲的感覺了。
李導十分熱切地跟這位老同學來了個久別重逢的擁抱,好好把自己帶來的這些大朋友小朋友跟人介紹了一番。
許進聽完一圈介紹,第一時間伸出手,一邊一個握住了路兮兮和支銘的手。
許進晃晃他倆的手,說:「哎呀,我等你們好久了啊,總算把你們倆給盼來了。」
路兮兮和支銘對視一眼。
一個一頭霧水,一個……百感交集。
許進先把頭轉向了他盼星星盼月亮盼來的高材生。
這位大名鼎鼎的導演細細打量他片刻,滿意地喟嘆一聲:「哎呀,支銘,是吧?」
支銘點點頭,在李普通鼓勵和期盼的目光中做了個深呼吸,主動開口:「是我。李導已經跟我說過了。」
他摸摸自己聰明機智的後腦勺,心說,像我這樣的人,總是要擔起大任的。
遂開口:「您放心,我肯定儘量給您找省錢的辦法。」
許進導演為人坦率,當即笑逐顏開,當即用力在他後背上拍了兩下。
「那就麻煩你了哈,高材生。」
他一邊說著,一邊把啼笑皆非的高材生託付給了等在一邊的工作人員。
工作人員得到他,猶如久旱逢甘霖,當即如釋重負地把支銘同志拉走了。
後面一個節目組的攝像大哥扛著機器追上去,給支銘那副一言難盡的表情來了個超長特寫。
【哈哈哈支哥主場來惹!】
【雖然支哥主場很開心,但我好想看支哥拍鬼片被嚇得嚶嚶嚶。】【同志們,我們要相信支銘同學的效率,他會給我們這個機會的。那也不枉我粉他個月。】
【笑死,支銘:我跟你們這群粉絲什麼仇什麼怨?】
支銘被拉走之後,鏡頭的中心來到了路兮兮這邊。
許進導演見了她也是格外歡喜,讓路兮兮總覺得不會有什麼好事。
和支銘那會兒不同,這一次,許導還斟酌了片刻:「是這樣的哈。」
「這個電影吧,有一段的這個,逃生路線啊,危險係數比較高。又需要個十來歲的小姑娘,我這找了得大半年了,都沒找著個合適的。你看——」
路兮兮這邊還沒開口,湊過來的路漫先警覺起來:「什麼逃生路線?多高危險係數?」
「呃。」許進一噎,朝他看兩眼,抬手往身後那棟「鬼屋」胡亂一筆畫,「就,這麼跳幾下。」
路漫接茬:「怎麼跳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