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住了!」
喬越西及時趕到,一把抱住了她。
兩人同時滾出幾米遠,好在這裡樹多,在撞到第三棵樹後,他們終於停了下來。
喬越西艱難地爬起來:「我的腰,我的腰快斷了……」
郁理用觸手撐地,也站了起來。
她環視一圈,奇怪道:「白夜呢?掉哪兒去了?」
喬越西抬手指了指:「湖裡呢……」
郁理連忙走到湖邊,探頭往下看。
果然,白夜正在下沉。
他已經僵硬得無法動彈,那對巨大的蝴蝶翅膀在水下呈現出光怪陸離的藍黑色,看起來仿佛正在被湖水吞噬。
郁理見狀不妙,立即控制觸手下水。
開玩笑,這可是她費了好大的勁才抓到的,要是就這麼淹死了,那她今天可就真的白幹了。
觸手親水,在水下更加靈活,轉眼就纏上了白夜。
白夜就這麼被撈了上來。
他全身都濕透了,翅膀上的鱗粉被沖刷得很徹底,衣服濕漉漉地粘在身上,映出腐爛的、肉粉色的肌膚。
他臉上的蝴蝶也都被浸濕了,即便如此,它們仍然緊緊圍繞著他,細小的口器不斷顫動。
郁理俯身湊近。
她終於看清了白夜的臉。
他的臉殘破不堪,骨肉已經接近腐爛,而這些圍簇的蝴蝶,正是在分食他。
怪不得他說自己快死了。
白夜發出微弱的輕笑:「還想吃我嗎?」
郁理點點頭:「想。」
白夜慢慢閉上眼睫。
「你還真是不挑。」
喬越西又在一旁默默點頭。
郁理瞥了他一眼,他立即移開視線,一副乖巧無辜的樣子。
月光斑駁,淺淺地灑落在潮濕的蝴蝶翅膀上。
郁理認真地打量白夜,考慮該從哪裡下口比較好。
雖然他已經快死了,但畢竟還沒死。自己又不是虐待狂,做不出生吃活物的壯舉,這一時半會兒的,還真不好下口。
喬越西見她眉頭輕蹙,根據這幾天的相處,也隱隱約約猜到了她在猶豫什麼。
「要不先吃翅膀?」喬越西提議,「反正翅膀已經沒有知覺了,你現在砍下來他也沒感覺的。」
郁理略一思索:「也行。」
於是她控制觸手,伸向白夜的翅膀根部。
這個部位很薄,觸手沿著翅膀的脈絡向上,緩緩蠕動。
「怎麼樣?」喬越西好奇地問,「能吃嗎?」
郁理表情複雜:「怎麼評價呢……」
她正在組織語言,喬越西突然臉色一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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