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理笑了一聲:「你覺得有可能嗎?」
俞浮低頭看了眼纏在身上的觸手,忽然張嘴,一口咬在粗壯的觸手上。
郁理:「……」
雖然不怎麼疼……但是咬得也太深了!
俞浮的牙齒和真正的鯊魚一樣,是尖銳鋒利的鋸齒狀。這麼一口咬下來,觸手上面頓時多了兩排洞,透明黏液迅速滲了出來,飄進幽藍的海水裡。
觸手因為受傷,條件反射地縮了回去。
俞浮趁機按住其他觸手,再次鑽了出來,緊接著擺動尾巴,以一種驚人的速度向郁理游來。
郁理終於生氣了。
她牢牢鎖定那道迅疾的銀色身影,同時隱去身形,讓自己完全融入翻湧的海水中。
來了。
就在那道銀色破浪而至的瞬間,蓄勢待發的觸手驟然涌去,直接襲向銀灰色的尾巴——
俞浮倏地停住了。
觸手穿透了他的尾巴,鮮紅色的血液順著觸手流了出來。
他狠狠甩動尾巴,卻無法將貫穿的觸手甩出去。鮮血流進水中,被其他觸手吸食,那些被他咬破的傷口漸漸癒合,再次恢復光滑柔韌的樣子。
郁理將其中一根觸手舉到眼前看了看。
不錯,連上次被周屹扎破的傷口也恢復了。
不愧是脆脆鯊,營養價值很高。
郁理將俞浮纏繞起來,將他舉到自己面前。
俞浮直勾勾地看著她,聲音沙啞,渾身散發著濃重的血腥氣:「你要吃了我?」
郁理輕輕嘆氣:「我倒是想。」
雖然她的確有這個念頭,但理智還是及時阻止了她。
俞浮是山羊人要找的異常。
不管山羊人打算用他來做什麼,她現在都不能吃了對方。
否則她的尾款就拿不到了。
郁理看了俞浮一眼,頗為遺憾地嘆了口氣,然後拖著他,向上游去。
他們很快離開水箱,回到了那面玻璃牆前。
郁理的衣服都濕透了,她用幾根觸手纏著俞浮,自己則找了條干毛巾,將頭髮擦乾淨。
俞浮半躺在地上,尾巴上的傷口還在流血,柔軟的短髮潮濕地貼在臉頰,像融化的銀色流沙。
他像是感受不到疼痛,只是仰頭看著郁理的背影,目光專注到可怕。
郁理感覺自己的後背都要被他看出兩個洞了。
她轉過身,有些無奈地說:「你能不能不要再看我了?」
俞浮還是直直地盯著她,那雙銀色豎瞳在燈光下更加純粹,看起來冰冷又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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