黏液人舉起剛到手的短刀,在男人耳邊磨刀霍霍:「開追悼會呢,睡什麼睡,起來!」
男人睡得很沉,臉埋在臂彎里,紋絲不動。
兔子「嘖」了一聲,從口袋裡掏出一個打火機,扔給兔子玩偶,兔子玩偶又抱著打火機,來到男人的面前。
兔子玩偶點燃打火機,火焰很高很旺盛,比起打火機更像點火器,轉眼便將周圍的溫度直接提高几度。
下一刻,兔子玩偶突然被一隻大手瞬間捏扁,連同打火機一起飛了出去——
男人揉了揉眼睛,懶洋洋地坐了起來。
「有事嗎?」他垂著眼,神色倦怠,仍是一副半睡不醒的樣子。
他眼睫半垂,瞳孔是冰冷的暗金色,臉側覆蓋著若隱若現的黑色蛇鱗,一直延伸到脖頸以下。
黏液人:「是你把小丑的故事說給兔子聽的?」
男人打了個哈欠:「什麼故事?」
黏液人做了個雙手抱臂的動作:「就是那個什麼慘絕人寰的絕望經歷。」
男人努力回想了一下:「我好像沒有說過吧。最多就是給它提供了個思路……」
兔子立即接道:「對,就是他說的,說什么小丑一天到晚神經兮兮,八成是童年不幸福,還說我可以在這方面挖掘一下……」
「所以呢?」男人單手撐頭,懶散地看著它,「你挖掘出了什麼?」
兔子:「我挖掘出個屁……」
雖然它長得很可愛,但脾氣卻很暴躁,說著說著就開始罵罵咧咧。
長著黑色蛇鱗的男人似乎懶得理它,慢吞吞地打了個哈欠,便轉過臉不看它了。
「好了,這些都不重要。」童曉適時開口,「你們就不關心他是怎麼死的嗎?」
「那還用問,肯定是被能力者殺了。」黏液人冷笑一聲,「我早就跟他說過,做事別那麼張揚,他偏不聽,現在死了也是活該。」
兔子點頭附和:「他確實太囂張。只是有個復原能力而已,就真以為自己無敵了。」
童曉輕聲道:「其實我覺得,殺他的不一定是能力者。」
一號聞言,平靜地看向她。
「那還能是誰?」黏液人問道。
童曉:「可能是另一個異常。」
「另一個異常?」兔子摸了摸下巴,突然打了個響指,「會不會是山羊?」
這個猜測聽起來很荒謬,但另外幾人卻沒有露出太驚訝的表情。
山羊人和小丑關係不好大家都知道,這次山羊人又是負責過去給小丑善後的,趁這個機會把小丑幹掉也不是沒可能。
童曉搖搖頭:「應該不是。他知道輕重緩急。」
「那就是小丑運氣不好,遇到比他更厲害的異常咯。」兔子晃了晃腦袋,那對毛茸茸的長耳朵也跟著它一起晃動,「不過我剛才就想問了,山羊怎麼沒來?他不會也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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