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四肢被幾根冰涼又滑膩的東西纏住了。
纏住她的東西是透明的,真冬看不見它們,但卻能確定,昨晚從水裡鑽出來的,就是這些東西。
她能感覺到上面有吸盤,還很濕潤,正在她的手臂上緩緩蠕動。
真冬嫌惡地皺眉:「這是觸手?」
郁理的聲音在空中響起:「你很識貨。」
真冬覺得很噁心:「把你的觸手拿開。」
郁理:「你經常這樣命令人嗎?」
「我讓你拿開。」真冬冷冷看著她,眼神無比殘酷,「聽見沒有?」
郁理沒出聲,默默收緊纏繞真冬的觸手。
雖然她不喜歡虐待敵人,但昨晚真冬害她受傷了,禮尚往來,她今天也得還回去才是。
她可不會因為對方長得好看就手下留情。
觸手纏繞在真冬的手臂和膝蓋處,隨著觸手的不斷收緊,真冬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呼吸也漸漸急促。
她控制觸手,從桌上捲起一隻銀質叉子。從真冬的視角來看,這隻叉子就像自己升到了半空。
郁理:「可惜我沒有長刺。你介意我用叉子扎你嗎?」
真冬定定地看著這隻叉子,忽然慢慢笑了出來。
她長得極美,這樣緩慢綻放微笑的時候,有種曇花盛放的驚艷感。
「我要殺了你。」
「我一定要殺了你。」
郁理還是什麼都沒說。
她其實沒打算殺了真冬,因為真冬是她的鄰居,如果突然死了,保不准又會把控制局的人引過來。
但如果對方一定要殺了她……
郁理嘆了聲氣,將叉子對準真冬,猛地向前一甩——
如同一支離弦的箭,叉子疾速飛了過去。
真冬看著這支飛馳而來的叉子,神色微微興奮,裸露在外的肌膚像剝落的蛋殼,浮現出細密的墨綠色紋理。
這個過程看起來很慢,如同花枝生長,有種奇異而瑰麗的美感。
但實際過去的時間卻很短,短到不足一秒。
無數根深綠色的藤蔓從紋理中瘋漲而出,這些藤蔓長著枝葉和尖刺,尖刺密密麻麻,讓郁理想起昨晚感受到的尖銳刺痛。
原來扎她的不是那些綠植,而是這些藤蔓。
真冬的腦袋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是一朵紅到發黑的玫瑰,玫瑰散發出濃郁的幽香,幾乎讓人眩暈。
「我要殺了你……」
玫瑰發出真冬的聲音,緩慢而興奮,和昨晚一模一樣。
郁理現在覺得,她或許應該找片水窪逃走了。
她環顧四周,目標鎖定桌上的那隻水壺。
就在這時,外面突然響起一陣敲門聲。
「有人在家嗎?」
真冬微微一頓:「誰?」
她的聲音已經恢復正常,不冷不熱,給人一種不好親近的感覺。
「警衛。」門外的人說道,「昨晚附近有人失蹤了,我們想了解一些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