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還有我丈夫。」婦女吞吞吐吐地說,「他現在應該已經睡著了……」
周屹:「先說說剛才的事吧。」
「好、好的。」婦女在他們面前坐下,慢慢開口。
「昨天一個從15區過來的人路過我們這裡,說是想買點海鮮帶回去,剛好我丈夫就是賣海鮮的,兩人一來二去的,就熟絡上了。」
「我丈夫跟那個人很投緣,聽說他今天就要回15區了,一個勁要留他在家裡住宿一晚,還說要和他一起喝酒,暢談人生。」
說到這裡,婦女的臉上流露出後悔的情緒。
「我昨晚給他們做了一桌子菜,又忙活了一晚上,實在累得不行,就先睡了。我睡之前,他們還在喝酒嘮嗑,我就沒當回事,沒想到……」
周屹:「沒想到什麼?」
「沒想到……」婦女肩膀輕顫,眼底再次積聚起恐懼的淚水,「那個人消失了。」
「消失了?」郁理驚訝道,「什麼意思?」
「就是……」
婦女猶豫幾秒,最終還是鼓起勇氣站起來,走進廚房,拿出一把血跡斑斑的斧頭。
「這是我今天早上發現的。」她聲音顫抖,「這把斧頭就躺在我丈夫旁邊,我丈夫的身上也有血,但我無論如何都找不到那個人……」
郁理終於明白她的意思了。
「你懷疑是你丈夫殺了那個人?」
婦女點點頭,又連忙搖頭。
「我丈夫平時雖然喜歡喝酒,偶爾也會控制不住情緒,但他不是壞人,他也不敢做這種事的!所以我就在想,會不會是那個人和他吵架了,然後動手了,然後那人被我丈夫嚇跑了……」
賀柏笑了一聲:「說不定真是跑了,畢竟連屍體都沒找到。」
郁理和周屹默契地沒出聲。
如果這個人就是住進第三人民醫院的那名患者,那他應該的確是跑了,而且跑得很迅速。
不過從夏楠提供的信息來看,那個人身上應該沒有被斧頭砍傷的痕跡才對……
周屹忽然出聲:「冒昧地問一下,你是不是腿腳不太好?」
從她一開始詢問他們身份的時候他就注意到了,她走路有點蹣跚,像是一條腿受過傷。
婦女一愣,隨即尷尬地解釋:「我是今天不小心磕到腳趾了,沒有別的毛病……」
郁理:「哇,聽著都很疼。」
「還好……」婦女侷促地附和,擺明了心思沒在這個話題上。
「對了,你說你丈夫在睡覺,那他應該沒死吧?」像是突然想起這個問題似的,賀柏一臉好奇地問道。
這種欠揍的說話方式就很賀柏。
婦女:「沒、沒有……」
「那你有沒有問他昨晚發生了什麼?」賀柏撐著下巴,「他如果沒有殺人,肯定會極力自證吧?」
「我問了,但他……」婦女神情躊躇,抿了抿唇,忽然握緊拳頭站起來,「你們看了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