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只是個普通人?」他好奇地注視著郁理,「從那個鼻涕蟲的反應來看,她好像沒把你當成普通人啊。」
他這種試探的方式也和賀柏很像,看上去友好隨和,實則充滿了尖銳的攻擊性。
郁理平靜地說:「我已經知道你不是賀柏,你不用再偽裝成他的樣子了。」
賀桐動作一頓,眼睛危險地眯了起來。
「偽裝?」他慢慢地說,「你認為我是故意裝成他的樣子?」
「難道不是嗎?」郁理神色不變,「你連說話的語氣都跟他很像。」
賀桐緊盯著她:「你憑什麼認為是我像他,而不是他像我?」
郁理對上他的目光,沒有回答,而是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看來你很介意這一點。」
賀桐的眼神一瞬間變得無比陰冷。
他意識到,郁理也在試探他。
「現在不像了。」郁理一本正經地點評,「賀柏不會露出這種眼神。」
賀桐慢慢挺直腰背,冰冷地俯視她,目光陰鬱而刺骨,如同在看一具發臭的屍體。
郁理無動於衷,一臉坦然地與他對視。
潮濕的冷風從他們之間穿過,周圍靜得可怕,仿佛有種緊繃的張力在兩人之間推拉。
半晌,賀桐笑了一聲,又恢復了大大咧咧的表情。
「你和他很熟?」
「沒有很熟。」郁理誠實回答,「只是見過幾面的關係而已。」
「但你似乎很了解他。」賀桐轉了下手邊的箱子,「他還和你說過什麼?有關我的事情。」
「也沒說什麼。」郁理回憶了一下,「他說不能當著你的面叫你河童,不然你會生氣。」
「我現在確實有點生氣。」賀桐點點頭,「還有呢?」
「還有你是異常,那些很像蜈蚣的怪物都是被你污染的。」
「這一點也沒錯。」賀桐繼續點頭,「還有呢?」
「還有,」郁理微微一頓,抬眸觀察他的表情,「他會殺了你。」
果然,這次賀桐的表情終於發生變化。
他動作一停,指尖按住銀色的箱子,發出一聲譏嘲的輕笑:「他還真敢說啊。」
這個上一秒還在飛快轉動的箱子被他一根手指就按停了,而他看起來並未用力,仿佛控制的不是一個沉重的箱子,而是一根細細的筷子。
郁理:「你們好像很討厭對方。」
賀桐嘴角上揚地看著她,眼底卻毫無笑意:「我只是不喜歡有人和我一樣而已。」
郁理很淡定:「可以理解,每個人都希望自己是獨一無二的。」
賀桐盯著她看了幾秒,對她說的話似乎有些意外。
「我還以為你會說,我和他本來就不一樣。」
這次輪到郁理疑惑了:「哪裡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