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你可以留下。」不出所料,郁理答應了。
她鬆開纏在賀桐身上的觸手,賀桐心滿意足,一邊將蜈蚣收回體內,一邊大步走到她面前,笑眯眯地低頭看她。
「我就知道你會收留我。」
喬越西:「喂,別靠這麼近!」
郁理挑眉:「何以見得?」
「因為我們有互相吸引的力場。」賀桐的語氣既輕快又篤定。
真冬發出一聲冷笑:「你吸引她的地方應該只有房租費吧?」
「有什麼問題嗎?」賀桐笑著看向她,「反正跟你這個對門的鄰居又沒關係。」
真冬:「……」
她表情森寒,全身的藤蔓在皮下呼之欲出,脖頸隱隱透出艷麗的翠綠色,似乎下一秒就會變成長滿尖刺的玫瑰根莖。
要不是郁理的觸手還攔在她面前,她真的會殺了這隻該死的蜈蚣。
白夜倒是很樂意看到這兩人打起來,不過在此之前,他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需要確認。
「你打算讓他睡哪兒?」
他這句話顯然是對郁理說的。
郁理「唔」了一聲:「還有兩間臥室,隨便他挑吧……」
白夜對於這個回答並不意外。
反正郁理在意的只有那個大浴缸,其他人就算睡在她床下,她都不會有意見。
但白夜考慮的就多了。
目前剩下的兩個空臥室,一個在樓下,一個在樓上。
這個賀桐一看就和喬越西他們不一樣,如果讓他睡在樓上,估計不出一周,他就能爬到郁理的床上。
白夜絕不允許這種事發生。
「讓他睡樓下吧。」白夜冷靜地說,「樓上人太多,浴室會用不過來。」
郁理很贊成他的提議。
那是獨屬於她的大浴室,她可不希望再來一個人跟她分享。
「行,那就睡樓下。」郁理點點頭,直接取消了賀桐的選擇權,「你是現在入住,還是收拾一下再過來?」
賀桐正在打量白夜,聽到這個問題,他歪著頭想了幾秒。
「現在吧,我也沒有什麼好收拾的。」
郁理:「你的箱子呢?」
「放在其他地方啦,反正刀已經沒了,留著空箱子也沒什麼用。」賀桐無所謂地說。
郁理有點可惜。
其實他那把長柄刀還挺實用的,如果當時沒有被賀柏帶走,那現在應該還能再找回來。
賀桐見郁理不說話,笑吟吟地伸出手,正要攬住她的肩膀,一根藤蔓倏地纏上他的手腕,尖刺深深扎進他的袖口。
賀桐順著藤蔓望過去,真冬的臉上已經現出玫瑰花瓣的紋理。
她危險地直視他,身上散發出濃郁的幽香,仿佛下一秒就會將他絞殺。
「一把刀而已,以後再搶回來就是。」賀桐若無其事地對郁理說,「我現在要付房租嗎?」
郁理:「你現在有一萬嗎?」
「沒有。」賀桐回答得很乾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