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理沉默片刻:「理解……但不信任,是這個意思嗎?」
一號輕輕嘆息,似乎有些無奈。
他側頭看向童曉, 童曉瞭然地點了下頭,從座椅上站起身。
「你們先聊, 我下樓催一下甜點。」
說著,她對郁理笑了一下,轉身走下樓梯。
樓上的客人只剩下一號和郁理,燈光昏黃, 古典浪漫的樂聲緩緩流淌, 使這個空間顯得更加幽雅、靜謐。
郁理保持平靜, 一號微微湊近看她, 臉上浮現些微歉意。
「是我剛才說的太過分了嗎?」他柔聲問道,「你好像對我更戒備了。」
他倒是很會自我檢討。
郁理斟酌著回答:「不, 我只是有點不確定。」
一號神情耐心:「不確定什麼?」
「你說我們是同類,也說過想和我建立平等友好的關係。」郁理語氣認真,「但從你剛才的評價中,我感受不到平等。」
一號微微一頓,似乎沒有意識到這點。
「抱歉,這的確是我的疏忽。」他真誠地對郁理說,「我向你道歉,這樣可以嗎?」
郁理知道見好就收的道理,既然一號向她道歉了,那她自然也不會再糾纏下去。
但她還是想知道,自己究竟是哪裡露出了破綻。
「你為什麼會覺得我在撒謊?」
「因為我會測謊?」一號溫聲說出這句話,見郁理微微蹙眉,又平和地笑了,「開個小玩笑,我當然沒有這種能力。只是直覺罷了,我的直覺一向很準。」
郁理:「直覺?」
她可不信這種說法。
「對。」一號注視著她的眼睛,「我相信以你的性格,一定會想辦法確認夏莉的死因。畢竟她威脅到了你,只有她真正死了,你才能放心。」
不得不說,一號對她的分析很中肯,也很到位。
郁理這次沒有再說什麼,只是看著面前冒著熱氣的咖啡,放低聲音:「但我的確不知道夏莉是怎麼死的。」
賀柏沒有告訴她戰鬥的細節,只說史萊姆是被周屹殺死的。
結合周屹當時的解釋,郁理大概能猜到史萊姆的死因。
但她絕不會將這一點告訴一號。
「但她的確是被那兩名能力者殺死的,對吧?」一號平靜地看著郁理,語氣裡帶著循循善誘般的鼓勵,「你不想讓我確定這件事,為什麼?是擔心我會對付他們嗎?」
郁理依然看著面前的咖啡,沒有迅速回答,似乎在考慮、權衡著什麼。
一號保持安靜,耐心地等她答覆。
過了一會兒,郁理慢慢開口:「我的確不希望你對付他們。」
一號:「我可以知道原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