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一號和其他異常不一樣。
他太狡猾,也太強大,如果自己不能保持絕對的理智, 那麼很快就會成為他的食物, 連復原的機會都沒有。必須盡最大可能增加自己的優勢, 絕對不能被他牽著鼻子走, 更不能被他左右情緒、自亂陣腳。
這對她沒有任何好處。
郁理在最短的時間內恢復冷靜,而後慢慢站直身體, 對一號開口說道:「你想讓司瓊把目標轉向我?」
「不可以嗎?」一號微微一笑,「她也有知道的權利。」
「我其實沒你想的那麼感興趣。」
一直保持緘默的司瓊突然出聲。她雙手抱刀,微微仰起下巴,看向一號的目光很冷漠,臉上的十字傷疤在月光下顯得無比森然。
「如果你想讓我們自相殘殺,那麼你可以收起這點小心思了。」
「即使她也是成長體?」一號不緊不慢地問道。
司瓊眉尖一蹙,轉頭看向郁理。
「什麼成長體?」
看來還是瞞不住了。
郁理暗暗繃緊全身肌肉,臉上仍是一片平靜。
「你應該見過我。」
她仍然保持灰兔的形態,腰身微挺,幾根漆黑潮濕的觸手從腰後鑽了出來。
「是你?」司瓊露出恍然的表情。
郁理點點頭,觸手懸停半空,和毛茸茸的兔子腦袋組成了一種奇特的搭配。
她沒有否認,因為她賭司瓊更看重誠信。如果她在這裡矢口否認,司瓊必定會對她的意圖產生懷疑,那麼局勢就有可能發生翻轉。
她必須讓司瓊意識到,此時此刻,她比一號更值得信任。
當然,她也沒有完全坦誠。
她沒有說出自己在控制局中的身份,因為她至今都沒有在司瓊的面前現出自己真正的模樣,而司瓊對她也沒有任何了解。即便一號將她的身份捅出來,她也可以將其歸結為一號挑撥離間的污衊。
一號顯然也看出了她的打算,但他並沒有開口拆穿她,而是饒有興致地看著司瓊,似乎很好奇她會做出什麼樣的抉擇。
風聲呼呼,樓頂一片死寂,他們呈三角之勢站立,誰也沒有出聲。
半晌,司瓊慢慢開口:「她的情況我會等之後再處理。現在……」
她朝郁理看了一眼,郁理眸光微動,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賭對了。
幾乎是一瞬間,司瓊和郁理同時發起強襲。
她們的配合幾乎可以用天衣無縫來形容。
十幾根粗壯的觸手呼嘯著襲向一號,與此同時,司瓊身形瞬移,一個閃身來到一號身後,手起刀落,尖銳鋒利的刀刃在空中閃過寒光,倒映出一號微微訝異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