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郁理的體溫總是低於常人,為什麼章魚異常第一次和他交手就知道捂耳朵,為什麼那晚聽到章魚異常的聲音,他會不合時宜地想起郁理……
現在仔細回想起來,最接近真相的一次,應該是在聚餐的那個晚上。
那晚他喝醉酒,對郁理使用了兩次能力,第一次是讓她別動,第二次是讓她張嘴。
第二次發動能力會覆蓋第一次的指令,所以當他說出「張嘴」這兩個字的瞬間,她的行動力就不再受限了。
但在他恢復清醒之前,他並沒有撤銷第二道指令。也就是說,當時「張嘴」這個指令仍然是存在的,郁理可以起身走動,卻不能閉合嘴唇,更不可能清晰地念出他的名字。
除非她自己破解了他的指令,而這絕對不是一個普通人類能辦到的。
周屹發現自己真的很遲鈍。
這麼多近乎奇蹟的巧合,放在別人身上,他早該懷疑了,可他對郁理卻一直深信不疑。
直到現在,他仍然無法讓自己回歸理智。
她忍耐痛苦的神情一直在他的腦海中回放,還有她被那隻異常抱在懷中的親密姿態,這些畫面似乎比她是異常這件事本身更令他在意。
「周屹,走吧。」岑如欣走了過來,「總局召開緊急會議。」
周屹:「……知道了。」
中心城,控制局會議室。
所有特遣隊隊長都已到齊,除了賀柏,所有人的表情都很嚴肅。
「大半夜開會,你們就沒有人抗議嗎?」賀柏單手托腮。
岑如欣奇怪道:「你沒收到通知?」
賀柏挑眉:「什麼通知?」
「一號出現,立刻前往3區支援。」文森特在一旁冷聲補充。
「哦,這個啊……」賀柏意興闌珊地說,「我收到了,但我當時在睡覺啊。」
文森特忍著怒火:「所以你就沒來?」
賀柏:「對啊。」
文森特恨不得給他一拳。
這時,圓桌一側的全息影像亮了起來。
除了戴假髮的陳局,這次全息影像里多了一排西裝革履的中年人,一個個正襟危坐,表情說不出的苦大仇深。
他們都是異常控制局的高層幹部。
另外,在陳局旁邊,還坐著一個穿著白大褂的男人。
他叫高亞成,是研究所的負責人之一,大家都尊稱他為高教授。
「人都到齊了?」陳局環視一圈,神色無比凝重,「先匯報一下目前的情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