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喜歡後悔的性格,但自從遇到周屹,她後悔的次數好像越來越多了。
看著對方這副傷痕累累的樣子,郁理無奈嘆氣。
「好吧。」
她走到周屹身後,將他背後的死結解開,接著回到他面前,正要將繩索扔到旁邊,手腕突然被一把扣住。
郁理動作一頓,慢慢抬起視線。
她對上了周屹的目光。
他的眼睛漆黑、深沉、濃烈而克制,充滿了複雜的情緒。
「文森特他們怎麼樣了?」
郁理目光下移,落在他指節泛白的手上:「你像是在質問我。」
周屹微怔,手指略微鬆動,卻沒有放開她。
「我幫你解開繩子,可不是讓你反過來制約我的。」郁理平靜地說。
周屹抿了抿唇。
他其實並沒有這個意思。他會抓住郁理,只是一種下意識的反應,是他身體的本能,是理智之外的衝動。
他害怕她會再次消失,再次從他眼前離開。
但郁理顯然並不願意被他觸碰。
周屹慢慢鬆開手。
「特遣隊的人,還活著嗎?」他低聲問道。
「活著。」郁理如實回答,「他們已經撤退了。」
「所有人都撤退了?」周屹有點驚訝。
「嗯。」郁理點頭,「除了你。」
周屹沉默了一會兒。
他以為特遣隊的所有人都會死,畢竟連那些異常都攔不住郁理,而她當時那種近乎狂暴的狀態,也不像是會對敵人手下留情的樣子。
「你以為我會殺光那些人?」郁理挑了下眉,敏銳地猜出他心中所想。
周屹看著她:「你當時的殺戮欲很強烈。」
「這倒是。」郁理沒有否認,「不僅是殺戮欲,我當時的進食慾也很強烈。」
周屹聞言,頓時蹙眉:「那些異常……」
「我沒有吃它們。」郁理說,「你知道那些異常的心臟具有腐蝕性,對吧?」
周屹微微沉默:「是研究所研發的特殊毒液。」
果然。
郁理若有所思。
所以他才會在她吞食異常的時候緊盯著她,繼而讓她恢復冷靜,及時砍斷了那些被腐蝕的觸手。
某種意義上,是周屹幫了她。
只是她現在仍然想不明白,他當時究竟是出於什麼樣的心理,才會用那種緊張擔憂的目光看著她?
是不希望她受到傷害,還是不希望她作為異常被破壞?
郁理發現自己並不擅長揣測別人的心思,尤其是周屹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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