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一個特別特別愛她的爸爸。雖然我從來也沒有見過本人,但是伊筱筱嘴裡的爸爸就是這樣的。她很少在我面前提到她爸爸,因為她知道我是什麼情況,不想要刺激到我。可偶爾一兩次的提起也足以讓我察覺得到她語氣里掩飾不住的幸福。
我想,可能是我對這方面太過于敏感了吧,因為我連自己的父親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甚至都沒有辦法做夢去夢到他,因為就連做夢都不知道從哪方面入手。
半個小時以後我們到達了醫院。
我依舊能夠看到那些不乾淨的東西,不過正如尹筱筱說的那樣,他們只是遠遠地看著,並沒有朝我們走過來。
伊筱筱為此感到有點兒得意,「看,我沒有騙你吧,這些髒東西真的不會過來了。你放心好了,你今天絕對可以平安的從這裡走出去。」
「那你呢?你不能離開我,你要一直跟在我的身邊,我怕你有危險。」我緊緊的拉著她的手不鬆開。我的脖子上帶了她的平安符,所以我必須時時刻刻跟她待在一起。
「你不要這麼緊張啦,我不會有事的,一般的靈魂是不會傷人的。我那個符是我爸媽強行給我戴著的,實際上在這之前也沒有鬼魂傷害過我。我只是多了一個可以看見他們的功能而已,別的和正常人也沒區別。你就別操心我了,多操心操心你自己吧。」
聽到她這麼說我就放心了很多,我們一路直走,走到了紅姐的病房。
紅姐在洗手間割完自殺了,幸虧發現的及時又把她給救了過來,但此刻躺在病床上的她顯得很憔悴。沒有了以往的神采,整個人都像霜打的茄子,目光呆滯兩眼無神。
因為她自殺的緣故,所以她現在的病房顯得比較特殊,這是一個單人病房,所有的窗戶都已經封死了。衛生間裡也只有一個淋浴。
伊筱筱拉了一把我的胳膊,在我耳邊小聲的說道。「我們是不是忘記帶點水果之類的過來了?」
被她這麼一提醒我才發現我們兩人是空著手過來看望病人的。這的確有點兒不太妥,不過來的太匆忙了也沒有注意到這一點,也就隨它去吧,反正都已經來了。
紅姐死氣沉沉的半躺在床上,目光呆滯的看著對面牆上掛著的電視機,電視機裡面放的是動物世界。裡面有好多好多的黃鼠狼,每一隻黃鼠狼的眼神都無比的詭異。
我有些毛骨悚然,冷森森的感覺蔓延在我發熱的身體上。我用腳趾頭也可以想像得到這電視裡的玩意兒根本就不是正常的頻道,一定是那隻黃鼠狼設的障眼法。
「把電視給關了吧,哪兒來的那麼多黃皮子?看得我渾身發毛。」伊筱筱在我耳邊小聲的說道,一張小臉都緊巴巴地皺在了一起。
我點了點頭,找到遙控把電視給關了。
就在我關電視的那一刻,電視機嘭的一聲爆炸了,我被這突如其來的爆炸聲震得耳朵嗡嗡直響,有那麼一瞬間忘記了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