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兒,你看過日出嗎?以後我帶你去看日出,看日落,去海邊游泳,你說好不好?」
白路鳴低沉沙啞地聲音在我耳邊不停地響起,他的語氣顯得很恐懼,不停地叫喚我。
日出是什麼樣子的?我不知道,雖然我從小就在大山里長大,但是我們那兒的日頭只有中午才可以看到。日落嘛、更沒戲了,至於海邊……還真的挺想去的。
可是我真的很累,我沒有精力了。
我閉著眼睛,迷迷糊糊的開口,聲音很小,小到只有我自己可以聽到:「鳴,如果我要死了,你會不會說愛我……」
說完最後一個字,我已經精疲力盡,多一個字也沒有精力說了。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會這樣問他,也許是因為上次我問他的時候他沒有回答我,所以這個坎兒一直在我心口堵著下不去呢。
我想我是不會得到答案的,就像上一次一樣。
就在我徹底失去知覺之前,我好像聽到了他的聲音,他說:「愛的,我愛你的。」
……
那幾天我好像掉進了夢魘,整個人都渾渾噩噩的,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好幾天之後了,我居然住進了重症監護室,全身都插滿了管子。
我醒來之時全身酸痛,說不出的難受,我一把將臉上的呼吸機給扒拉了下來,正在給我換藥水的年輕護士發現我醒了,先是愣了一下,隨即激動的衝出去找人。
我腦瓜子還是嗡嗡地,還沒有徹底回神。我扭頭看向了門口,以為小護士會帶著醫生回來的,結果她帶回了一個好看的男人,白路鳴那張分明深邃的五官落入了我的眼裡。
他的手上拿著一條毛巾,深邃的眼睛泛著紅色的血絲,下巴長了不少的鬍渣都沒來得及剃,整個人憔悴疲憊,但不影響他那張完美的五官和他身上的貴族氣息。
「你可醒了,你男朋友在這裡守了你七天了,除了給你打水洗臉都沒有離開過,你要是再不醒他都要倒下了。」小護士在旁邊說道,看到我醒了滿眼的歡喜,比我自己都激動。
白路鳴走了過來,輕輕地撫摸我的臉,濃密的眉毛皺起,擔憂地問:「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他的聲音很溫柔很溫柔,和以往的冰冷是完全不一樣的,我聽著有些痴迷,心裡也感覺很暖。
我知道,他不是對每個人都這麼溫柔的,我幸運成為了少數人之中的一個。
我指了指身上的那些管子和儀器,聲音虛弱道:「把這些拿開,我不舒服。」
「我去叫醫生過來看看能不能拿開,你不要激動,要保持平靜的心情噢。」小護士安撫了我一下,說完轉身離開了病房,趕緊去找醫生了。
白路鳴用手上的毛巾輕輕地替我擦了擦臉,生怕稍微用力一點都會弄疼我一樣,動作非常輕柔。
「你忍一下,因為我的靈力被你體內的陰靈排斥,所以我無法替你療傷。匕首差一點點就刺到了你的心臟,我只能把你帶來了醫院,不過現在沒事了,你會慢慢好起來的。」他放柔了語氣,沒有以往的冰凍,顯得非常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