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給我夾了一塊瘦肉，看了我一眼淡漠道，「食不言寢不語，閉嘴。」
「我已經吃飽了啊。」我說著把我的碗拿給他看看。
是他整頓飯下來都有些走神，他碗裡的飯都沒有吃兩口。
「鳴，你實話跟我講，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我放下了筷子，很嚴肅地看著他。
他沉吟不語。
「你不是說幫我想辦法活下去嗎？你想到辦法了沒有？是不是實在沒有辦法了，所以你整天心不在焉的？」
我覺得十有八九是因為這個。
因為除了這個原因之外我已經想不出別的原因了。
其實我壓根沒有抱希望，所以我覺得就算他沒有做到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我不會責怪他，我就沒當一回事。
「不是。」過了一會兒他壓低的聲音磁性地開口，否認了我的猜測，「不是因為這個，我已經給你想到活下去的辦法了。」
「真的？」我有些驚喜，差點兒激動地跳起來。
可驚喜過後我很快又意識到不對勁，猶如一盆冷水從頭頂澆到腳下，渾身涼透。「你不是騙我的吧？怎麼可能想到辦法了。」
何晉都跟我說了，必死無疑，不知道為什麼我選擇了相信何晉，我覺得何晉說的可信度比較大，因為我能嗅到死亡的氣息。
「為何要騙你？騙你對我有什麼好處？」他凝視著我問，聲音清冷。
「那你這幾天為什麼一直心不在焉的？」
他抿了抿嘴唇:「因為我可能要回去妖界很長一段時間。」
「很長一段時間是多久？」
「不知道，可能幾個月，也可能幾年，但是我可以保證你能活下來。」他道。
不管是幾個月還是幾年其實聽上去都不算太長，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我聽到這個數字的時候卻覺得心裡堵得厲害，很不好受，也不那麼能接受。
「為什麼啊？你至少要給我一個理由吧？總不能說你離開一段時間我就能活了吧？」
「我們狐界有一顆萬年靈丹，服用了它可以保你的性命。但是靈丹不是我的，如果我想拿走它需要在妖界服侍它的主人一段時間，當做報恩。」
「那、那你不能偶爾回來一下嗎？」我有些不舍的問。
他看了我一眼，把我從自己的位置上拉了過來摟在他的懷裡，「不能，拿了人家的東西就得用心服侍別人，不能開小差。你知道嗎，我這輩子從來沒有為任何人低過頭，這是頭一次。低一次頭能留住你挺好的。」
我心裡五味雜陳，說不出的難受。
我的確很想活下去，可如果要讓白路鳴這麼委屈，我的心裡還是有些愧疚的，畢竟他是很高貴的，也是很驕傲的，現在為了我他要放棄他的驕傲了。
「怎麼不說話了？我只是去幾個月，最多也就一兩年，你如果真的很想我，那你給我寫信，等我回來看。」他輕聲安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