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我一眼,突然就不說話了。
他收回了自己的視線,端起泡好的仙茶又喝了一口,沒有要回答我的意思。
不說話是幾個意思?心虛了?默認了?我真的特別討厭他一天到晚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就好像一切都已經在他的掌控之中一樣。
我惱羞成怒地抬手,直接一巴掌拍掉了他手上的杯子,「本尊問你話!」
這茶是滾燙的沸水泡的,我這樣拍下去茶杯直接灑在了他的大腿和手背上,他倒抽了一口涼氣,有些吃痛地閉上了眼睛,臉上都是隱忍痛苦的表情。
可他沒有哼聲,一聲都沒有,幾秒之後他睜開眼睛,十分淡漠地把杯子從自己腿上撿起,然後放回到了桌子上。
此時他的手背已經被燙紅脫皮了。
我凝視著他的手背看了一眼,看到他受傷我似乎並沒有覺得高興,也許是因為和他相處了幾百萬年,曾經也把他當兄長看待,所以即便怨恨也不想傷害。
「小問題罷了,一會兒用燙傷膏塗一下就好了,姑姑不必在意。」東方冥看了我一眼道。
我收回了視線,「別自作多情,本尊巴不得你死。」
他凝視著我看了一會兒沒說話,臉上的表情很陰邪,讓人猜不透他所思所想。
討厭死了他這種陰陽怪調的氣息。我起身準備離開,背對著他道:「如果你不把億梵的權勢交還給他,那麼本尊會不惜一切代價殺了你。七天、本尊給你七天的時間讓你把你手上的權勢讓出來,如果不然,你我之間必定有一個從天界消失。」
我是認真的,我要反擊,絕不能繼續這樣下去了,為了億梵。
「姑姑,你後花園的花都開了,去看看吧。」
東方冥在我身後道。
我腳步頓了一下,回頭看了他一眼。
他正低著頭,往自己的手上倒了一杯備用的涼水止痛。
回眸的時候窗外吹進來一陣風,把他室內白色的布簾都吹的飄了起來。我無意瞥了一眼,在他的房裡我看到了牆上的一副掛像,是一個年輕俊美的男子。
僅僅只是那一眼就可以稱之為驚鴻一瞥。
那是誰?他在自己的房裡放一張這樣的畫像是何用意?
僅僅只是幾秒,風停了,布簾又落下,遮住了那副畫。
我心中有些疑惑,最終扭頭離開。
回去的路上我的腦海里不停地想起東方冥房裡的那張畫像。
為什麼覺得那副畫裡的人有點兒眼熟?總覺得在哪裡見過真人,只是記憶十分的模糊。
回到寢宮的我突然想起了東方冥的話,猶豫了一下轉身去了後花園。
後花園的花真的開了。
這裡的每一株花都是東方冥親自打理的,曾經問他為什麼,他說因為他也喜歡花,只是怕旁人笑話,所以借著我喜歡的由頭親自過來替我打理。
我曾經喜歡海棠,後來喜歡梅花。
但東方冥不知道,他只知道我喜歡海棠,所以這裡有各種各樣的海棠而沒有一株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