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死了本就應該入土為安，把他埋了有什麼不對？留著那具屍體在這裡自欺欺人有何意義？」他冷冷地說，語氣輕描淡寫的。
「你管得著嗎？跟你沒關係的事情你憑什麼管？你是我的誰啊？你憑什麼在這裡替我做主？」
他眼神一冷，看著我的目光多了一些寒意：「爺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你不服嗎？不服你能把爺怎麼樣？爺不知道什麼叫做多管閒事，只知道爺想做就做。」
他說完有些譏誚地看著我，「看看你這個樣子，你自己不覺得嫌棄自己嗎？你多狼狽。做好人有什麼意思？那些人只會利用你的善良去傷害你和你身邊的人。所謂善其實就是對自己最大的惡。這就是為什麼壞人越過越好，而好人卻死的早的緣故。」
「你胡說！」
他似笑非笑：「怎麼就胡說了？善良的人就會把自己的好運氣分出去。好運都給了別人，你有什麼？你只有噩運！清醒一點吧，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什麼善有善報，惡有惡報。這個世界有多少死不瞑目的好人你知道嗎？」
「……」
我看著他，突然之間什麼都說不出來了，因為我找不到合適的詞語去反駁他。
是啊、我這輩子做了什麼惡？我明明什麼都沒有做，我一直熱愛生活，憧憬未來。
我不曾傷任何人半分，我對身邊的一切都非常的友好，我自始至終保留著一顆善良的心，可我得到了什麼？
愛人的傷害、朋友的背叛、我愛的和愛我的都讓我痛不欲生。
這一刻我突然覺得自己好茫然，好絕望。
我到底做錯了什麼？我到底做錯了什麼？為什麼老天爺要這樣子對待我？
我想不通，想不通。
「你跟爺走吧，爺替你報仇。」司凌淵突然輕飄飄地開口。
我眼角的淚水還沒來得及滑落，就因為他這句話而止住了。
我抬頭看向他，「你要怎麼替我報仇？」
他嘴唇動了動，輕輕的吐出四個字：「毀滅世界！」
「什麼？」
「相信我不會有錯的，要殺就把這個世界上的每一個人全部都殺光。如果你都已經痛不欲生了，為什麼還要讓別人好過？殺掉白蘇御只是解了你的恨，毀滅這個世界才是真正的讓你解脫。擺脫你的善良，讓惡充斥三界……」
「不！」我幾乎是下意識的喊出了這個不字，甚至是有些憤怒的瞪著他。「你在這裡口不擇言些什麼？」
「什麼口不擇言？你知道世界上最大的謊言是什麼嗎？那就是性本善！不要再自欺欺人了。每個人出生的時候都是一個惡魔，他喜歡哭，喜歡鬧，天生就會吃，會咬人，會打人。而善良、需要不停地教育和引導。人間不值得，生命不值得，他們自私，他們貪婪，他們的內心無比的黑暗。他們不值得你在乎你喜歡你維護，毀了他們……」
毀了他們？
我心猛地一顫，搖頭，「不、我做不到。我不能這樣做，我的敵人只有寒冰界。」
「你說的這句話就是一個笑話，你的敵人真的只有寒冰界嗎？想想東方冥、想想孤鴻，想想你在人間的父母以及朋友鄰居，他們都對你很好嗎？都沒有傷害過你嗎？他們都不是好東西，他們都很自私，因為他們的眼睛長在前面，他們看不見自己身後的惡。想想你可憐的姥姥，你可憐的母后，你可憐的何晉，可憐的小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