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一刀地剔也不能抵消司凌淵和白蘇御受得苦、更不能抵消億梵的死和無數生命的冤死。
但能割一刀是一刀。
他一身黑衣肅穆森寒,暗色的面容襯得更加森然,他深邃的目光看著我,一直看著我,許久以後他輕笑一聲,「好!」
秋暮涼心一驚:「總督神……」
東方冥抬手示意他不必多說:「姑姑的旨意所有人都應該心甘情願地臣服!」
秋暮涼朝我跪下,「姑姑,扒皮剔骨之痛痛不欲生啊,就算是18層地獄的刑法可能也不過如此了……」
痛嗎?
我笑了,突然就笑了,咬著牙道:「痛就對了。」
東方冥收回了自己的視線不再看我。
「既然這是姑姑的旨意,那就照做吧、先處理新帝的後事,三日後行刑。」東方冥說完看向眾神,「都退下吧!」
一個個臉色都十分怪異,想說什麼卻都憋住不吭氣,一個個默不作聲地離去。
東方冥最後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眸色變得更加沉黑,一句話沒說,也緩緩離去。
最終只剩下秋暮涼和水神。
秋暮涼嘆息一聲,「姑姑、若非他願意,你傷不到他半分。」
我心裡隱隱一痛,失笑了。
秋暮涼離去,只剩下水神和我懷裡的小龍兒。
水神上前一步從我懷裡接過還在昏睡的小龍兒,有些擔憂道:「姑姑……」
我也閉了閉眼睛遮住眼底的痛色,「沒事,你不必擔憂本尊。」
「姑姑不必自責,不過是立場不同,我們每個人做每一件事情都是因為想做便做了,談不上是為了誰、是因為誰,僅僅是因為想做便做了。」
「本尊不會自責,再也不會。本尊只是……有些心痛,就說不清是為了什麼,反正不是那麼好受。」
「實際上秋暮涼剛剛說的是真的,如果要論罪、姑姑……也有罪。」她說著聲音小了下去,明顯是因為冒犯了我。
我不說話,抬頭看天。
論罪、我也有。
扒皮剔骨我也該。
但他讓我無罪釋放了。
「讓你辦的事情辦的怎麼樣了?」我收了思緒問。
「已經趁亂送走了。」
「確定安全嗎?」我問。
「姑姑大可以放心,他們都很安全。接下來還要做些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