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這世間美好一些,我又何必如此傷神?姑姑是有所不知,我們這等小妖除了要努力修行還要憑運氣活下來。如果道行不夠又運氣不好,等待我們的就是被別的妖怪吞入腹中增長法力的結果,我在那樣的環境裡長大,談什麼善良?與其說是我惡、不如說是這個世界太過於黑暗。」
「你可以對陌生人不善良,可以對仇人狠毒,也可以對對手不友善,為什麼對恩人也要恩將仇報?」
說一千道一萬、所以還是禽獸體質嗎?
惡人自有惡人的一套言論,他們永遠都不會覺得自己錯了,如果他們會感覺自己錯了,那就不是惡人了。
畢竟、黑即是黑,白即是白。
「那都不重要,真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現在成神了。當年的我成了首領以後終於可以經常在天宮守護你,與你一同長大,但我還是不滿足。所以多年後我拿到了元帥的位置,終於可以在陛下左右守護了,我又一直再找機會,幾次為陛下出生入死,這讓陛下對我的防備之心也慢慢地放了下去。
我在修行方面有著很大的天賦,只需要稍稍指點就能領悟,陛下對此十分滿意,他把我帶在了身邊,我也終於名正言順地陪著你了。」
相遇的時候我們都不大,不過是十幾萬歲,我還在懵懵懂懂的年紀他居然如此具備心計。
他入天宮時也不過是一個半大的孩子,猶如人間十一二歲的男孩子,入天宮才幾萬年就當上了元帥,而那時的他也不過十七八的年紀。
想到他年少時陪伴我的無數年都是帶著陰謀論的我就不由得毛骨悚然。
「但有時候,有些人總是喜歡破壞這樣的美好。你偷偷跑到人間遊玩,居然喜歡上了一個人間的書生。百無一用是書生,何況是個凡人?於是我便要毀了他……」他說著便笑了,臉上的笑無比的陰狠毒辣。
我手中的帝龍劍再一次握緊了,看著他的眼神滿是恨意。
可憐的魏凡卿、他只是一個文弱的書生啊……
東方冥睨了一眼我死死握著帝龍劍的手,一臉的無動於衷。
他把額前落下的長髮輕輕地別到了耳後,不痛不癢地繼續說:「我毀了魏凡卿,把他活活逼死了,那種感覺很愉快。可是很快又有了新的問題,我的心思被陛下知道了。我深知帝王心思、為了長遠打算,我把心挖了出來換成了天石、還強行封印了自己的七情六慾對陛下以表忠心。可他依舊不放心,於是我把自己的臉毀了……」
他說著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眼裡有霧、霧遮住了他眼底的神色,讓我看不清他的眼神。
曾經的他絕對是天界數一數二的美男子,無人能及的那種。
「你的臉不是在移除本尊記憶之時施法被反噬的?」我突然想起問。
「是的!在給你施法之前我就已經知道了,陛下也知道。我為了表示自己對你永不動心而主動提出用這個方式移走你的記憶並毀了自己的容貌。」
他的眼裡突然充滿了恨意,但是下一刻又慢慢地沉澱,湧現出殘忍又森冷地眼神:「雖然我已經不會愛了,可是我卻恨極了他對我做的事情。機會總是來得那麼突然,司凌淵殺上門了,陛下封印了司凌淵以後身受重傷,我送了他最後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