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翔潛依舊黑著臉,一聲不吭坐回屋裡,端起茶一口氣全灌進肚子裡。
屋子裡一下子安靜下來,誰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那畫,我有印象,我確實畫了。」
「啊?」
「啊?」
溫喜蘭和父親異口同聲的叫出來,爺倆大眼瞪小眼,都不敢相信。難不成於翔潛真跟剛才黑臉男人說的那樣,是徒有虛名?
「畫上的那隻白貓,」於翔潛平靜的開了口:「我幫著改過,爪子還有眼睛。畫是我班上一個學生的。期末作業,要算成績,學生家裡條件不好,基礎比較差,本來對畫畫沒什麼興趣。可他需要畢業證去分配個正式工作,好照顧一家人的吃喝…」。
於翔潛沒再繼續往下說。
他一時的心軟,換來的卻是這麼個結果,人家明目張胆拿著他添了兩筆的畫出來招搖撞騙。誰知正好遇上正主,不發火才怪。
「那廢話老師是怎麼回事?」溫喜蘭忍不住好奇就問了出來,話一出口,她恨不得掐自己一把。
這節骨眼上不該口無遮攔的。溫賢也扭頭瞪了她一眼。
於翔潛則是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向溫喜蘭,就跟幾天前他教給溫喜蘭洗碗,溫喜蘭卻藉機調戲捉弄他時的目光一樣:你沒救了。
「我給學生上課,肯定得做范畫。剛才那個人也說過了,有學生就拿著我的范畫出去賣。後來我就回家讓我媽給縫了只布袋子,還用毛筆在包上寫了『廢畫』兩個字,專門回收我上課時做過的范畫。」
於翔潛無奈的搖搖頭:「廢畫怎麼就成了廢話了?」
溫喜蘭突然覺得此刻的於翔潛看起來有點傻,甚至被學生捉弄的有點可憐。
「那你剛才跟他說了什麼,他那麼快就跑了?」溫喜蘭又問。
於翔潛聳聳肩:「啥也沒說,我就跟他比了一下手勁兒,他就嚇跑了。」
「大言不慚。」溫喜蘭撇撇嘴:「就你那小細胳膊?還跟人比手勁兒,誰信呢?」
「喜蘭啊,中午炒幾個好菜,我要跟女婿喝兩杯!」溫賢突然開口,還一臉讚賞的看著於翔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