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再者,如今又多了映章身世的秘密,牽涉到兩國皇宮。你祖母對扶搖公主疼愛有加,她的孩子如今又回到了我們宋家,如果你祖母此刻還在這裡,她會怎麼做你知道嗎?」宋相說起自己的妻子,總是會不由自主地笑。
宋清辭淡淡道:「祖母會聽之任之,讓我們自己做決斷。」
「去吧,了了扶搖公主的遺願。」宋相揮揮手,不再多說了,而是專注地望著牆角那幾枝妻子生前最喜歡的臘梅,他實在太老了,歷經三朝,疲乏至極,想歇息了。
「陛下近幾日給太子皇子們各分派了案子,祖父是怎麼想的?」宋清辭離開前,想起了一件事,轉身問道:「太子昨日來找過我,他手上拿著的是驪南的案子。我想陛下給了他這樣一個最難解決的問題,必定是深意。」
宋相手裡拄著拐杖,在雪地上寫下了一個字——平。
「平驪南?」
「是另一個『平』,太平的『平』。」宋相意味深長道。
「太平?」
宋相為三省六部之首,站在他那個位子,看得不僅最高,也最深刻,他緩緩道來:「所有給到皇子們手中三省六部的案子,最終深挖下去,牽扯到了一個人——淑越長公主。幾十年來裁春司在朝中朝外的勢力依舊不減,暗自潛伏其中,始終是陛下的一塊心病。而驪南,又是淑越長公主坐鎮的地方。陛下是想考驗太子,想的跟他是不是一樣。」
被宋相最後一句話提醒,宋清辭瞬間豁然開朗了許多,與他猜的八九不離十,文帝並非是想借太子之手去平定驪南的隱患,否則這件事他早自己動手了。之所以一直在忍讓著驪南,視而不見,無非是不想再起禍亂,求一個「安定太平」。
朝中官員時有諫言,稱文帝太過於仁慈,甚至到了優柔寡斷的地步,這些批判的話里隱約有含沙射影罵皇帝不作為。
民間結黨文社也常有大膽的言論。
七年前驪南之禍,是淑越長公主的一次試探,好在被及時掐滅了苗頭,但也犧牲了驪南王和驪南王郡主兩位皇室族人。誰也無法預料下一次會是什麼時候。淑越長公主那麼大把年紀了,野心未滅,文帝只能「無為而治」,繼續等待。
這一次,大概是到了他等待的最後期限,才會出了這麼一道考驗所有皇子蕭氏子孫的問難題。最主要的是想看看未來的儲君會不會讓他失望。
原本瀰漫著不安氣息的東宮,奇蹟般地安定下來。
宋清辭從東宮離開時,太子妃親自出來送他。太子雖然資質並非超脫,但是他有一位賢內助,一位能辯是非、看得清周遭的賢妃,因而可以幫助太子撥開眼前的迷霧。在太子妃眼裡,宋清辭是將來太子登基後統領內閣的不二人選,因此總是對他禮遇有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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