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呀!」陸知鳶把袋子又重新系上:「我有好久沒有織毛衣了, 」她扭頭看他:「你知道我織毛衣的時候最喜歡做什麼嗎?」
「什麼?」
「聽歌。」她嘴角抿出笑意:「會覺得整個人特別放鬆, 那些不開心的事情全部都會拋到腦後。」
她平時那麼愛笑。
江梟不禁好奇:「你也會有不開心的事嗎?」
「當然啦,」陸知鳶低頭勾著袋繩:「像上午那種事,誰遇到會開心啊。」
「所以她到底跟你說了什麼?」他的好奇又被拽了出來。
陸知鳶的手指一圈一圈地纏著袋繩,依舊搖頭:「也沒什麼。」
「沒什麼?」
嘴還挺硬。
江梟的視線落在她那倔強的側臉上:「既然沒什麼, 那你還下那麼重的手, 你看你把人家的臉都打成什麼樣了。」
陸知鳶一聽他這麼說, 頓時就揚臉反駁了:「是她把話說的太難聽了!」
江梟在她話音落地的前一秒接住了她的話:「跟我有關嗎?」
江梟並不是想具體知道張沐然究竟說了什麼, 他就是想知道那些難聽的話里有沒有他。
可是她不說話, 那就是有了。
既然有, 那她當時的反應就說明了他對她的態度。
兩人凝眸對視許久, 是陸知鳶最先別開視線:「我長這麼大,沒被別人那麼罵過。」況且還罵及父母。
江梟沉下眼。
烏黑清亮的眼底漸漸深沉, 默了許久, 他開口說了一句「對不起。」
原本還想說【以後我會和你保持距離, 不會再拖累你】, 卻怎麼都沒說出口。
有些話,說了就要做到,做不到, 那又何必說呢!
唇角幾下輕抿後,他垂下眼睫, 落在眼瞼下的一排灰影輕顫間, 他嘴角擠出苦笑:「和我這樣的人扯到一起, 你會不會......」
陸知鳶立馬皺眉打斷他的話:「什麼叫你這樣的人啊,我來清挽鎮,還沒遇到一個比你好的人呢!」
看似隨口的一句話就這麼輕而易舉勾起了他嘴角,江梟歪頭看她,眼底有灼亮在聚攏,偏偏卻露出一副漫不經心的表情:「我哪裡好了?」
陸知鳶一時也說不上來哪裡好,「我來清挽鎮的時間不長,可你卻幫了我很多。」
特別是上午,他在她最無助的時候站在了她這邊,還朝她伸了手。
「所以,」陸知鳶兩手護住腿上的袋子:「這件我親手織的毛衣就當做對你的謝禮!」
江梟以前不愛笑,那是因為真的沒什麼讓他開心的事,起碼在清挽鎮待的這三年,沒什麼事能讓他開心,可是自從她來了以後,他原本灰暗的生活突然添了色彩。
就像現在,他會把歡喜都寫在臉上:「不是請我吃了兩頓飯?」
「那不是因為你給我買了那麼多的花瓶嗎,」說到這兒,陸知鳶眼睛一亮:「我們去買點花吧?」
縣裡的花木市場,離東一環不近,開車過去要四十多分鐘。
路上,陸知鳶接到艾黎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