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簾開著,他抬眼就能看見院後門亮著的那扇光。
而對面東牆的窗戶還黑乎乎一片,也不知這人在店裡忙什麼。
江梟放下手裡的瓷勺,拿起旁邊的保溫杯,喝了口茶。
茶水過舌,他皺了下眉。
味道說不上難喝,但他不喜歡。
莫名就想念那股清香之餘入口微甜的茉莉綠茶了。
可惜某人不賣。
江梟抱著胳膊看著窗外,也不知看了多久,一會兒失神一會兒凝眸。
直到視線里那扇光亮突然一暗。
他立馬凝神看過去。
然後,他眼睜睜地看著那條人影走到對面。
門開、燈亮、門關......
人沒了。
他的碗呢,都不想著還他?
他只是送個蒸雞蛋,可沒說連碗一起送!
腹誹了一會兒,對面的門又開了。
江梟就坐在窗邊,他房間亮著燈,能清楚看見對面,那對面的人只要稍做留意自然也能把他看得一清二楚。
可那人呢,從房門裡出來後,手裡端著個小盆就直接去了井邊。
舀了三舀水又回去。
似乎一個眼神都沒往他這邊看。
江梟咬了咬牙:「......」
大多數時候,對方ʟᴇxɪ能接到你直視的眼神,但隔著距離,餘光是否盛著你,就沒那麼容易被發現。
陸知鳶可一點都不近視,對面窗戶立著那麼顯眼的一個人,她就算不故意去看,那顆腦袋還有那半截身子也直往她餘光里鑽。
以前半點光都看不見的一扇窗戶,如今透亮的都能看見窗台里擺著的花瓶。
陸知鳶逼著自己忽視那扇光亮。
但是回到房裡,門一關上,她就側頭看向了自己的窗戶。
早上的時候,她開了半扇窗,窗簾也拉開半扇。
鬼使神差的,她走到窗前,裝作無意地將窗戶關上後,她就坐在了桌前。
一米多長的桌子上,擺了不少小物件,而直衝她視線的就是那一對雖不一樣但莫名對稱的銅製杯盅。
一個是她買的,一個是他送的。
腦海里突然就浮現出那條古玩小街,耳邊也響起他把她拉到一個攤位前,和她說的那些話。
【你那個杯壁上面是花苞,這個上面是葉子。】
【送我嗎?】
【又不是值錢的東西,我毛衣你織了沒?】
【照你這個速度,我怕是明年都穿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