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知鳶撇著嘴角:「把人家打成那樣,流點血也不過分吧。」
江梟歪頭,耐人尋味地看她,直到把陸知鳶看得睨他一眼。
視線相交兩秒,江梟收回視線,懶著調兒:「在你眼裡,我就那麼愛打架?」
「我可沒那麼說......」陸知鳶輕瞟他一眼,聲音帶出點咕噥腔:「你也不怕把警察招來。」
說到警察,江梟突然就想起張北口中那個長得俊俏還開著路虎的男人。
心裡突然酸了一下。
不過他很快就岔開了話題:「聽你這意思,別人動手,我還得老實地站在那兒受著?」
她當然不是那個意思。
陸知鳶沒說話,低著頭,眼神斜到身側交疊在地上的兩條人影。
突然就想起那個夢。
心跳突然加速了一陣,生怕被他發現似的,她把頭埋的更低了。
路燈昏黃,兩人慢慢悠悠地往前走著,不知不覺就走過了三號街的街口。
身後漸急的一串凌亂腳步聲讓江梟突然停腳。
也正是因為他突然扭頭的動作,讓身後離他七八米遠的幾個男人猛地站住。
江梟當即就反應過來對方是什麼人,眉眼一沉,拉起陸知鳶的手腕就往前跑。
陸知鳶整個人都懵著,剛要開口,身後突然傳來兇狠的一句——
「給我追!」
陸知鳶這才反應過來是怎麼一回事,可她沒有時間回頭,只能跟著江梟的腳步。
兩人一口氣跑過一號街南邊的菜市場,後面幾人罵罵咧咧依舊追著不放。
江梟拉著她又往東跑了一段,跑過最後一盞路燈,腳下的路再也看不見一點光亮。
凌亂的腳步引來了斷續的狗吠聲。
江梟帶著她七拐八拐地繞著,也不知跑到了哪兒,陸知鳶只覺得胳膊被往前一拉,下一秒,江梟站她身後,握著她的肩,把她推進了一條小巷裡,巷子很窄,只夠一個人的寬度。
江梟隨她身後擠進去,用自己的身高完全把她罩在裡面。
今晚沒有月亮,窄巷裡一點光都沒有。
剛剛那一陣,陸知鳶跑的急,這會兒氣喘吁吁,可又不敢大口喘氣,再加上眼前一片漆黑,她牙齒不自覺地咬緊,屏住氣息的同時,之前那些凌亂的腳步聲好似被放大無數倍,一股腦地往她耳廓里鑽。
感覺到她雙肩在抖,江梟握著她的肩,把她身子輕輕扳過來面對他。
陸知鳶整個人還慌著,雙手不自覺地抬起抓住了他的側腰布料。
貼的太近,近到能感受到彼此胸腔的起伏,隨著鼻息間湧入的熟悉味道,讓陸知鳶清晰感覺到彼此心跳都在一個頻率上,這種同步,讓她起伏不定的心逐漸安定。
不自覺的,陸知鳶悄悄抬頭,以為自己神不知鬼不覺,可她額前的髮絲隨著她抬頭的動作剛好輕蹭在江梟的下巴上。
很奇怪,明明上一秒眼前一片漆黑,卻在她完全把臉仰起來的時候,好像看見了他眼底炙熱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