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還在想,如果初遇她不是在清挽鎮, 而是在海番......
沒成想, 這種假設竟然真的會發生, 可惜卻是在那個時候。
江梟再次抬頭看她, 從她眼裡明明暗暗的光,似乎感覺到了什麼。
「想跟我說,但又不敢跟我說,是嗎?」
陸知鳶故作輕鬆:「總不能因為給你舉了一會兒的傘,還跟你邀功吧?」
漫天大雪,風聲呼嘯,他跪坐在雪地里,抱著因他出事的母親。
這個畫面,噩夢一般地追隨他四年,可現在突然湧進去一個人,站他身邊為他撐傘擋雪。
讓那個只有黑白的畫面突然多了其他的色彩。
江梟彎著食指,蹭了蹭她的臉:「有沒有想過,如果那晚我們都記住了彼此呢?」
「我記著你啊,」陸知鳶抱住他胳膊,像只小貓挨近他:「是你沒注意到我而已。」
江梟失笑:「記著我,還沒認出我,你這算什麼記著?」
「但是我知道你的身份啊!是你一直藏著,不然......」
「不然什麼?」
「不然我真的會主動招你。」
江梟聽出來了:「你該不會——」
「晚了!」陸知鳶打斷他後面的話:「是你先來招我的,也是你先跟我表白的,我才沒有你!」
後面一句簡直是不打自招,江梟嘴角隱笑:「原來心裡真藏了人,我還以為自己是你的初戀呢!」
陸知鳶又嗔又惱地推開他:「就算藏了,那個人也是......」後面的話她沒好意思說,後背靠進沙發里,埋怨他一聲:「哪有人還吃自己醋的!」
自己的醋嗎?
江梟覺得又是又不是。
正好那時,陸蕭芸從樓上下來:「不好意思,公司臨時有點事,我要回去一趟。」
陸知鳶忙站起身:「那......」她一臉無措地看向江梟。
「那我也回去了,以後有機會再來拜訪奶奶。」
出了客廳,陸知鳶拉了拉江梟的胳膊:「晚一點我去找你。」
江梟握住她手:「今晚你先陪奶奶。」
「那你呢?」
「我先回酒店,」他緊了緊她的手,聲音帶著幾分哄意:「明天我帶你去個地方。」
陸知鳶剛要再說什麼,陸蕭芸扭頭:「鳶鳶,你跟我一起去吧。」
她便知道了,奶奶這是有話要跟她說。
如她所料,去公司的路上,奶奶問她:「他的家庭背景,你都了解嗎?」
陸知鳶說知道一點。
「他父親的商業手腕,其實我不是很認同,當然,商業競爭上,不是非黑即白。」
「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