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奴婢去拿來。」茱萸忙道。
不多時就捧著一個盒子來,盒子裡是三個白瓷瓶子。
一個瓶子已經空了,一個下去了一半,還有一個沒有開。
朱太醫將那個開的倒出來,細細查看,聞過之後面色變化:「陛下,正是此物。這藥丸子不是每一顆都有毒,像是這顆便是有金烏頭的。想來是將金烏頭研磨成粉末,混入了當歸丸中。正好這兩味藥味道相似。便是學醫之人,也難分辨。」
「姑娘去拿兩碗水來。再拿一雙筷子。」朱太醫道。
後頭蘆葦忙應了,跟朱䴉一起端來兩碗水放下。
朱太醫將兩顆藥丸子分別捏碎丟進了水碗。
分別用一根筷子攪拌開一個,其中一碗,就是顏色渾濁了,就是藥丸子散開了沒什麼奇怪的。
可另一碗,那散開的藥丸子顏色漸漸有了變化。顏色更深,趨近於黑色了。
賀謹縭面色陰沉。
很快就叫孟常帶著東西與朱太醫一起去了太醫院。
這麼大的事,當然也不可能是朱太醫一個人說了算。
旁人可能認不出金烏頭,但是分辨此物有毒是很輕易的。
很快,聊木就被找來了,這東西確實常見。
按照朱太醫的說法煎藥,其實沒什麼特殊的技巧,就是不加別的東西,只煮聊木。
說是木,其實就是一種野草,連根須一起煮。
自然有人試藥。
不是試聊木,而是先服用有毒的金烏頭,再試聊木湯。
這種差事,有的是人搶著做,搶到的是朱䴉。
於是,雲璃就不能第一時間服藥了,她要等明日一早。
她此時放心的將事情丟給賀謹縭,她雖然是經歷生死大事,不過此時的賀謹縭是信得過的。
要是他下毒,他就不會叫她急著看太醫,太醫也不說這些廢話。
所以既然皇帝不想叫她死,她就偷懶一下也無妨。
著實很累。
晚膳更是一口沒吃。
朱䴉是半夜就有了中毒症狀。當即服下聊木湯。早上時候,肋下沙癍就散了。
人當然還是無力,但是至少證明這方法是對的。
雲璃今日便可以開始服藥了。
而這一夜,太醫院早就翻了個底朝天。
凡是接觸過雲璃藥的人,全都收押受審。
賀謹縭根本沒有經過皇后的手,直接自己查。
而也是這一天一大早,皇后也將審問徐美人奴婢們的證詞送到了御前。
賀謹縭看著那畫押的證詞冷笑:「瑾德妃那一胎是徐美人做的?真是好本事啊。韻小儀小產也是她?還試圖謀害太子?給靜婕妤下藥,就只圖她生在端陽節?」
賀謹縭冷笑:「真是好本事啊。」
「陛下息怒。」孟常等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