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此言何意?臣妾不解。」寧修媛道。
「不解?金烏頭是個好東西,是不是哪一日,你也給哀家熬一碗喝?」太后怒道。
「太后息怒,臣妾不敢。」寧修媛將頭磕下去。
「你還不敢什麼?此事你做的周密極了,要不是哀家著重查,竟不知你如此高明。」太后冷著臉。
「太后娘娘息怒,此事事先不曾跟您說,是臣妾的不是。只是這種事總是知道的人少才好。只可惜終究還是功虧一簣。」寧修媛並不見多緊張,說話的聲音依舊淡定。
「是知道的人少才好?還是不叫哀家知道的好?哀家竟不知,如今你們開始防備哀家了?真是好得很。」太后不可能不氣,這樣的事,竟然被林家瞞著。
她如何不氣?
「娘娘息怒。」寧修媛也不知怎麼說,她心裡不後悔。
畢竟對於太后來說五皇子不是唯一。
是的,哪怕五皇子才是那個唯一跟太后有血緣的孩子,可是太后做了太多年的太后了。
陛下對她一直不錯,她日後要是覺得五皇子沒希望,扶持別的孩子也是一樣的。
何況,太后總是叫她低調,叫她退讓。
說五皇子大了總有機會。
可寧修媛自己也想有機會,明明都是一樣的人,憑什麼就總是戚雲璃高一頭?
這麼多年,位份她壓著自己,寵愛也壓著自己,她怎麼服氣?
「只是可惜,這一回你們安排的這麼好,竟然失敗了。」太后冷笑:「花家承擔了這個後果,你們就敢保證萬無一失?」
「到如今,是沒有疏漏的。是臣妾魯莽了,日後定不敢這樣,求娘娘息怒。」寧修媛道。
「晚意啊,你還是衝動了。她如今得寵,你下手除非能高明到一點痕跡也不露,否則總會被皇帝抓住。那時候五皇子怎麼辦?」太后嘆氣,換了一種口氣道。
「是,都是臣妾的疏忽,日後但凡做什麼,都會來求娘娘指點的。求娘娘不要生氣了。」寧修媛道。
「罷了,你起來吧。雖說此事不成,但你這回做的也不錯。」太后笑了笑。
寧修媛謝過太后就起身了。
後頭太后就沒再說她什麼,兩個人就跟過去一樣說話。
等寧修媛走後,太后本來還笑著的臉一下就拉下來了。
之前一直不說話的范姑姑嘆口氣:「真是沒想到。家裡這是做什麼?」
「你還沒看懂?」太后冷笑:「哀家不是皇帝的親娘,可林晚意是皇帝的妃妾,五皇子是皇帝的親兒子啊。」
「這……這……老國公才去了幾年啊,他們就這樣了?他們是瘋了?沒有您,她有什麼資格進宮?」范姑姑臉色驟變。
「過去他們不敢這麼想,可如今世人皆知哀家不是皇帝親娘了。他們不慌?哀家只說皇家親情淡薄,看來都是一樣的。」太后心都冷了。
范姑姑眼淚都下來了:「真真的一群白眼狼,沒有您,林家有今日嗎?」
「誰跟你講這些呢?」太后又是自嘲,又是傷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