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
車猛地剎車,發出急促的摩擦聲,人因慣性往前沖,司機罵罵咧咧,乘客抱怨。
人聲鼎沸七零八落朝她撲面而來,趙初歇仿佛躲避不及,深深受住,臉色早已布滿模糊的淚痕,大顆的眼淚狼狽滑落。
「他死了啊,死了的人怎麼會和我和好。」
第16章
許祈死的那年正好25歲,不應該用「死」,而是「犧牲」。
他是23歲那年去蘇哈的維和官兵,保護當地的國人和難民營安全。
歷時兩年,戰亂平息前夕,他鄉的戰士以為可以歸家時,他卻死在了那場戰役里,為了保護戰友,被偷襲的反政府軍丟來的炮彈炸得身首異處,連屍體都湊不整齊。
他從蘇哈回來的時候,是專機,給的國禮。許家父母一下子老了好幾十歲,白髮蒼蒼去接人。
那幾天的媒體新聞報導沸沸揚揚,舉國傷痛,可父母卻不知用什麼表情、態度來接自己的孩子回家,是哭著還是笑著,難受的開心的還是驕傲的。
好像都不是。
至少趙初歇不是的,她不相信許祈就這樣死了,因為她根本就沒見到過許祈的屍體。
她也沒有參加那場盛大的葬禮,有好多群眾自發送來一支黃色的菊花。
所有的人都來了,只有趙初歇沒有來。
後來她經常去許家,如以前一樣,買點兒水果和糕點,陪許家父母說說話聊聊天。
直到某天晚上,許母抱著她,哭著說:「囡囡,我知道你是一個堅強的孩子。聽阿姨的話,以後都不要來了。」
她愣愣杵在原地,聽不懂許母的意思。
怎麼不來?為什麼不來?她是許家的兒媳婦啊,看望愛人的父母,是她應該做的事啊。
可她回到家,看到許祈的照片,看到他們留下來的蘇哈戰爭內部拍攝記錄片,直到完完整整看完,她恍然大悟。
哦,原來許祈死了啊,丟下她走了啊。
許祈出任務之前特意休假回來見趙初歇。
他們是青梅竹馬,許家很早就備了婚房,兩個孩子遲早會結婚,是大家不言而喻的秘密。
許祈帶她看裝修好的新房,問她滿不滿意。
她眼底全是幸福,連說滿意,太滿意啦。
許祈就笑啊笑,摸她的頭,與她貼在冰箱上接吻。
他這人太能吃口水了,吻得人口乾舌燥的。
她推開許祈,隨意地拉開冰箱,就看到裡面插著漂亮鮮艷的玫瑰花,她不明所以愣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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